平城,我的故鄉。

自從父親病逝後,我無奈中去了隔壁的馬邑投奔裴家。

到如今我二十五歲,已有十幾年沒回來過。

曾經的宋家宅院,如今已經換了匾額,住進新的人家。

青磚綠瓦卻還是幼時的記憶,但我隻能站在門口靜靜看著。

我多想走進去看一看儀門大院落、穿堂們的迎春花、西苑樹下的秋千、前堂簷下曾經的燕子窩。

也不知道後院的那棵桂花樹還在不在,那時候府裡的老嬤嬤常常用它給我做桂花糕。1

她說:“這是你母親為你栽下的,說以後要給你做桂花糕用的。”

可惜我的母親早產生下我後,累的睡著後再沒醒來。

父親也經常沉默的坐在桂花樹下。

我想,他應該在懷念我的母親。

在門口站的太久,守衛忍不住問我:“小姐,可是來府裡找人的?”

“不是。”

我搖頭,轉身離開。

我要找的人,在十幾年前就已經不在了。

走在平城的街市,熙熙攘攘的和小時候一樣熱鬨。

我隻匆匆看了幾眼便去一家店裡買了香表燭火,又雇了一個馬車帶我去城西的郊外高地,然後循著記憶去找爹娘的墳頭。

我該來看看他們了。

荒山野地裡,枯死的雜草有一人多高,上麵還帶著冰鏈子,我踩著已經凍硬的雪漫山遍野的尋。

尋了一圈又一圈都不見我爹娘的墓碑。

天空卻又開始飄雪,山上的溫度也低,凍得一旁的車夫直搓手。

他忍不住問我:“小姐,這位置您可記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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