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不準。

這麼多年,我已經記憶模糊。

我歎了口氣:“再找找吧……”

如果實在找不到,也隻能算了。

倏地,我看見一塊土地裡突出半截的墓碑。

平城宋氏宋覺侒——

後麵的一半,全都被土掩埋,我便又請了人修繕墓地。

看著翻新的墓地,我‘撲通’一聲跪在雪地裡。

“爹,娘,昭昭來看你們了!”

買來的瓜果貢品和香燭,也被我一一擺在石碑麵前。

我點燃香燭,又燒了些紙錢。

看著墓碑上的名字忍不住落淚:“女兒不孝,這麼多年才回來看你們,也沒給你們燒過什麼紙錢,希望你們莫怪。”

幼時在裴府時,每年的忌日我還可以在院子裡為爹娘燒些紙錢,供些瓜果。

可後來入了宮,這些全都是禁忌,被抓到便是殺頭的大罪。

我就再也沒做過了。

到現在,我都記得父親臨終前牽著我的手:“昭昭,往後爹不在了,你去馬邑找你的夫君裴堰,裴家夫人老爺都是個心腸好的。”

“往後你就是做不成裴家的媳婦兒,他們也會好生照顧你的。”

是了。

我和裴堰是自小定的娃娃親,沒出生時就已經定下了。

那時候,我父親是個商賈,裴老爺是途徑上任的官老爺,兩人一見如故就定下了孩子的未來。

若是同為女兒便結成姊妹,為男兒身便是兄弟,一男一女就結為親家。

到我六歲時,父親染病後一病不起,家底耗儘撐了兩年便撒手人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