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身子又抖了抖,想要反駁可卻始終找不出一句反駁的話,隻得是深深的喘息兩口,罵道:“放肆!晉婉瑩,你居然敢這麼跟我說話,你,你簡直無禮至極!難道這就是你的家教嗎?”
晉婉瑩冷笑,撫了撫袖口道:“夫人,晉家的家教向來就是人敬我一尺,我還人一丈。”
聲音微頓,晉婉瑩似笑非笑的望著李氏,複又道:“難道夫人對於不尊重你的人,也是以禮相待,笑臉相迎嗎?且你是君侯夫人,我是越王妃,我們倆品級誰在上,你心裡沒數嗎?”
“你!”
這下,李氏當真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了,隻哼哧哼哧的喘著粗氣,顯然是氣極的模樣。
晉婉瑩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嘴角掛著一絲淡淡的笑意,愈發襯的整個人恍若謫仙,與李氏的氣急敗壞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周圍看熱鬨的官家小姐們卻是從晉婉瑩與李氏的爭執中看出了晉婉瑩的不好惹,一時間麵麵相覷,竟是無人再敢上前觸其黴頭了。
晉婉瑩倒是樂得自在,安靜的站在原地,時不時看看齊王府開的嬌顏的花朵。
就在這時,一位穿著大紅色襦裙,身披鵝黃色掛肩,麵賽芙蓉,肌膚勝雪的美麗女子在丫鬟們的眾星拱月之中走了進來,眯著眼打望著那女子頭上的婦人髻,晉婉瑩猜測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齊王妃了吧?
齊王妃淡淡的掃了李氏與晉婉瑩一眼,像是沒有看出兩人方才的矛盾似的,臉上露出一抹柔和的笑容,道:“侯夫人和越王妃來的真早呢,倒是我這個主人家的來的遲了,讓諸位久等了。”
李氏和晉婉瑩都知道這隻是齊王妃的客套話,倒也不會真的拿喬,紛紛笑著說不會。
齊王妃也不戳破兩人之間暫時的和諧,反倒是望著晉婉瑩道:“越王妃這是第一次參加詩會,可萬不要拘束了,以後也要和我們大家多走動走動才好。”
李氏聞言揚眉譏笑道:“齊王妃這話說得輕巧,隻是我君侯府小門小戶,可萬萬不敢高攀越王妃。”
頓了頓,李氏更加陰陽怪氣:“人家越王妃可看不上我們沒落侯府的麵兒。”
李氏這話說的不客氣,但是卻也沒人敢說什麼,畢竟誰都知道如今貴妃得寵,君侯府如今更是如日中天。
齊王妃見狀忙是笑著上前打圓場,道:“侯夫人這是說的哪裡的話?越王妃她不常出來走動,與我們不熟悉,若是起了什麼誤會,便說解開了,免得傷了大家的和氣。”
齊王妃遞了台階,李氏也知若是自己在不依不饒的話難免失了風度讓人平白看了笑話,是以便冷哼一聲拂袖離去。
看著三言兩語便將難纏的李氏安撫好了的齊王妃,晉婉瑩微微挑眉,心中不覺感歎:這齊王妃倒真是個鬼才。
圍著的人見沒了熱鬨可看,便也紛紛散開了。
就在這時,姍姍來遲的香寒也跟著丫鬟來到了院中。
看到站在當中拿下了帷帽的晉婉瑩,香寒雙眸一亮,忙是熱切的貼了上去,話中帶著些許的埋怨,顯得與晉婉瑩十分親密:“姐姐怎麼不等等妹妹就先行進來了?”
說著,香寒微微揚了揚臉,好讓大家看到她的傾城國色——今日她為了將晉婉瑩給踩在腳下,可是在臉上下了極大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