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婉瑩細眉微挑,反手將茶杯往桌子上一撂。
“啪!”
一聲,振聾發聵,引得眾人扭頭來看。
“柔和我不敢當,但草包是我沒錯,無風不起浪,齊王妃,這點你信信倒也無妨。”晉婉瑩雙眸帶著笑意,直勾勾逼視著齊王妃,淡定的一點都不像是在自黑。
齊王妃微微一怔,反應過來時就氣得要死,這晉婉瑩沒羞沒臊的,齊王妃自知要是再勸,她可就是沒臉沒皮逼著“長輩”當眾出醜的毒婦了。
這要是傳出去,她苦心經營的形象就全完了。
“齊王妃您莫勸,越王妃從小就嫌墨臭,她大抵覺得憑‘越王妃’這三字就能風光一世,哪看得上這些?”
晉婉香輕蔑地白了一眼晉婉瑩,言語間多有不爽。
“這......好吧,是我多事了。”齊王妃輕蹙雙眉,目露惆悵,輕拍了拍晉婉香的手,在旁人看來倒是晉婉瑩不識好歹了。
周圍無數雙眼睛不約而同地去瞟晉婉瑩臉上那塊紅斑,再想她開口就提自己是越王妃,不服者紛紛撇嘴。
“哼,臭顯擺什麼?
“小點聲。”一個夫人躲起來嚼舌頭,“晉婉瑩是皇上賜婚,越王又不能抗旨,你還以為兩人能多恩愛?怕是王爺看她都吃不下飯去。”
聽完眾人心裡才平衡,忽然有人提筆寫,屋子裡這才安靜下來。
齊王妃和侯夫人將寫好的詩收上來以備評鑒。
“越王妃,你看這句如何?”齊王妃說是想照顧晉婉瑩,表麵上護著,時不時地問問她看法,她不過是想讓晉婉瑩難堪罷了。
晉婉瑩默默送了幾個白眼給齊王妃,人的臉皮怎麼能這麼厚呢?
一次還好,來回幾次,晉婉瑩不勝其擾,又一輪評鑒開始了,這次是相府嫡女晉婉香的詩,晉婉瑩決定來個奇襲,於是在齊王妃拿著詩又來問她意見時,冷笑道:“垃圾,平仄不分。”
氣氛凝滯了一瞬,隨後大家看向晉婉瑩的目光便嘲弄起來。
“越王妃是在玩笑不成?你剛才不是還說自己不會作詩,現在怎麼還敢評詩。”眾人這是要用晉婉瑩說過的話堵她。
其實眾人心裡都在想,這晉婉瑩莫不是單純想找她嫡姐的麻煩,可她若又說不出個所以然,豈不是讓自己出醜?
“你知道什麼?就敢隨意評價我的詩!”晉婉香雙眉直豎眸子裡帶著火星,但一轉念,若是晉婉瑩先來找麻煩她自己卻出了醜,這說出去多解恨呐。
話雖拙劣但大家聽明白了,眾人齊看向晉婉瑩逼著她往下說。
在大家灼灼的目光下晉婉瑩依舊淡然自若地繞了繞手裡的團扇。
“你參加詩會不想聽彆人指點,難道隻想聽人拍馬屁?再說這不是齊王妃非問我嗎?我這人實在有一說一,怎麼能怨我呢?”晉婉瑩這才慢慢地抬眼,一挑眉,瞥向齊王妃。
齊王妃眸光一頓,身子僵了僵。
晉婉香一蹙眉頭,眼看晉婉瑩把話題引到了齊王妃身上她哪裡甘心?趕緊上前。
“就憑你還敢指點我?詩社裡的人都是讀四書五經長大的,你大字不識一個,彆人都不貶低我的詩,隻有你在這裡信口雌黃,你就不覺得羞恥嗎?”
這句話晉婉香明顯是有預謀的,所有人都一下子就針對了晉婉瑩,詩社中的女子哪一個不是身負才女的名號,怎能讓人這般羞辱。
官宦女子心氣高,都被晉婉香這句激到了。
“就是,晉婉瑩這個胸無點墨的人根本沒資格出現在這!”眾人心中不悅在底下七嘴八舌地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