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麵的百姓嘈雜一片,大理寺少卿微微皺眉,喝了一句:“安靜!”
旋即又轉頭,看向一旁的侍衛,吩咐:“去把他們說的,做糖工人,青樓老鴇還有家中妻兒都喊來。”
三個人都各有說辭,那便先把他們不在場的證明都核實過再說吧。
人很快便分彆被侍衛帶進了公堂,大理寺少卿率先轉頭看向幾人中,一個身形乾瘦的男子,問:“你可是王二?小雲樓的工人?”
小雲樓就是點心鋪子的名字。
“是。”那人諾諾地點頭。
“昨夜亥時,你可是在自家鋪子製糖?”大理寺少卿接著問,待對方點了點頭後,方才繼續開口:“那你們老板呢?那時他在何處?”
“昨夜掌櫃的一直在後院監督小的。”王二抬頭看了大理寺少卿一眼,道。
大理寺少卿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也沒表現出信或不信的情緒,又轉而去看剩下兩個嫌犯的證人,分彆問了他們有沒有和嫌犯待在一起。
青樓老鴇很快確認了昨夜確實有這位客人,倒是張鴻遠的妻子,一個身形瘦弱的中年婦人,搖了搖頭:“昨夜當家的他……並未回過家中。”
聞言,大理寺少卿臉色當即沉了下去,一拍案台看向張鴻遠:“大膽張鴻遠!竟然在公堂之上撒謊,說!你昨夜到底去了何處?瓷器坊中的那一把火,是不是你放的?”
“小的沒有!”張鴻遠也全然沒想到,大理寺少卿會找人去核實,當下臉色發白,趕緊搖頭否認。
“那你到底去了何處?”大理寺少卿逼問。
“我,這……”張鴻遠想開口,但轉頭看了一眼自家妻子,又好似想到了什麼般,支支吾吾的又不願說了。
“來人,把昨夜在瓷器坊收集的證物拿上來!”大理寺少卿看了他一會兒,見對方依舊憋不出個所以然來,乾脆開口吩咐。
說完看向張鴻遠的妻子:“張鄭氏,你好好認一認,這裡麵的東西,可有眼熟的……或是你的夫君張鴻遠這幾日,可有什麼可疑的行徑?”
這是直接把他當成最大的嫌疑人了。
張鴻遠臉色頓時變得更白。
彼時恰好又聽他的妻子開口:“他這些日子,夜裡不常回家……”
說著,有些怯怯地看了張鴻遠一眼,又匆匆把目光移開。
百姓們聽著,頓時又爆發起一陣議論。
“我看就是他了!彆人的不在場證明都是真的,就隻有他扯謊……”
“就是,若是心中沒有鬼的話,何必撒這種謊?”
聲音不受控製的傳入耳中,多聽一句,張鴻遠的臉色便蒼白一分。
眼看著大理寺少卿眸子也危險的眯起來了,似乎是想說些什麼。
張鴻遠有些害怕的趕緊開口辯駁:“不,不是的!我沒有放火!我那日確實是在家中吃飯!”
“那你的妻子……”大理寺少卿看著他,也不知道信是沒信他的話。
“是,是在我那青樓贖回來的外室那兒吃飯……”張鴻遠結結巴巴地道,這回說話時聲音小了許多,明顯的底氣不足。
此話一出,百姓們一陣驚歎,同時也開始出口謾罵。
而張鴻遠的妻子鄭氏,更是臉色蒼白,過了好一會兒之後忽然捏起拳頭,衝過去對著他拳打腳踢起來。
“你這個混蛋!你怎麼對得起我……”
她一邊打著一邊哭,也不知道是哪來的力氣,竟然連站在嫌疑人身邊的兩個侍衛都拉不開她。
雖說這張鴻遠是人渣,但公堂之上,自是由不得鄭氏這般放肆的,兩個侍衛趕緊伸手去拉她,廢了好大勁才把人扯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