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就說零醬啊(三更合一)
“在做什麽?”避開人群的角落,風信子拿著手機,在樹葉的陰影下,看到鬆田陣平一臉不岔地盯著從警車上下來的伊達航。
饒有興趣地看了一會兒。
這兩人認識?
伊達航他知道嘛,雖然當初不是他接觸的,但是一個大名鼎鼎的警察被植物抓住把柄,發展成為‘差不多’的自己人。
帶來的便利風信子還是體會過。
他現在看兩人的架勢,不僅僅是認識而且還挺熟悉,看上去有仇?
風信子轉念一想,鬆田陣平這個人雖然他沒有怎麽接觸,但是聽科研部那邊的人說起,應該是個愉悅犯。
怕不是被伊達航抓進去過?
不過電話那頭被接通,風信子也暫時沒有別的心思去想事情。
電話那頭的女聲很清脆,風信子一聽到這個聲音,整個人都溫柔起來。
“一樣,跑跑數據,做做實驗。”女聲說著,另外一邊還有著機器運轉的聲音不斷響起。
風信子抬頭看了看頭頂上的樹葉,小國繁的臉上露出的憂鬱表情看上去很不合時宜。
轉過身,風信子沒有看到正好從樓上下來的降穀零,低聲說道:“我在森之屋。”
女人沒有任何意外,很平靜地問道:“我知道,昨天不是和我說了要帶新人去那邊做任務嗎?”
“我本來的打算是讓新人把那個炸.彈資料給弄出來,然後讓科研部的人現場實驗。”風信子說著,想到今天發生的事情,自己都忍不住笑出了聲。
“聽上去挺好的,難怪放著這麽多有炸.彈資料的人沒有選,偏偏選擇了他,我以為你隻是想往年一樣給他找點頭疼的麻煩。”女聲停頓一下,“不過聽你的笑聲,沒成功?”
“是啊。”風信子感慨一下森一太郎的好命。
嗯,也不知道沒有被當場炸死是好還是不好。
然後將今天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給電話對麵的女人說了一邊。
“你看,前兩年他都是老老實實,甚至還能因為每年的生日吃一波痛失愛女的紅利,今年怎麽就想著要搞事情?”
風信子說著,嘆息一聲,覺得自己好好的計劃就這麽沒了,真是難受。
聽到這邊的聲音,女人不知道對什麽人說了話,電話聽筒位置被捂住,風信子聽不真切。
房門被打開的聲音,腳步聲有些孤獨地響起,‘噠噠噠’。
“我覺得這樣就好了。”女人聲音溫柔,在勸誡風信子,“一開始也沒有想要他去死,眼看著想到的東西就在眼前,但是他卻什麽都得不到,對森一太郎來說更是折磨不是嗎?”
風信子低笑一聲,表達了對女人的不讚同。
“你這兩年找他的麻煩也已經找得夠多了。”女人繼續說著,“組織在警察內部也有人,讓他在裏麵呆久點吧,最好別出來的那種,多找點麻煩,這對你不是難事。”
“對了,我想,我可以去看看他。”
“好。”風信子不帶一點猶豫地就答應下來,趕來的警察揪著人開始做現場的筆錄,有警官發現了在偏僻角落的他,真朝著這邊走來。
盯著越來越靠近的人,風信子不甚在意,依舊對電話另一頭的人說道,“上玥你開心就好,不過看來科研部的人隻能拿去做其他任務了。”
女人笑了:“當然,我們的風信子大人是最會使喚人的。”
“客氣客氣。”打趣著,電話被掛斷,而照過來的警察也走到了風信子的麵前。
小國繁的臉上露出溫吞的笑:“抱歉啊,警官先生,我想著先和家裏人報平安。”
過來的警察態度還是很好,畢竟眼前的人是受害者而不是犯人,點點頭表示了自己的理解,但是該做的筆錄還是要做的。
一部分警官帶著被電暈過去的森一太郎幾人回警視廳。
另一部分介於在場的人實在是太多,先在現場挨個做簡單的筆錄,然後語重心長地告訴眾人,之後有空了一定要去警視廳補錄。
而明顯已經混成‘帶頭大哥’的伊達航正在給他兩位好同期做筆錄。
相比兩人被折磨得有些厭厭的模樣,伊達航進來的兩天時間過得不提有多快樂。
雖然年紀大了幾歲,但是也更貼合他的臉,最主要的是,他在這個培訓課程裏麵是個有實權的警部誒。
對於還沒有畢業的警校生而言,真是個出人預料的驚喜。
於是乎,伊達航從進來開始就沉浸在忙碌且愉快地工作當中。
抓罪犯,抓罪犯,到案發現場,破解凶殺案。
從昨天到今天下午這麽一天半的時間裏,伊達航趕了六趟場子,抓了七個罪犯。
嗯,還有一個是在趕場子的路上順手抓住的正在將手放到別人包裏的家夥,被坐在副駕駛位置的伊達航錯身正好看見。
完美達成功績+7的成就。
所以伊達航越開心做起工作來就越努力,知道跟在他身邊的警察無意中說了句“伊達警官這兩天不太一樣。”
這才讓有若進入無人之地放肆到不行的伊達航稍微收斂了些。
而後也才關心起一直懸浮在他麵前的類似123的東西。
嗯,沒錯,我們強大的伊達警官因為以來就進入了警察模式,一直忽略了眼前應該很顯眼的東西呢。
黑警。
這兩個字讓本來很happy的伊達航開始愁眉苦臉起來。
總感覺是個離他非常遙遠的詞語。
不過,也沒有糾結多久,大約幾分鐘的時間,伊達航又放鬆下來。
不就是黑警,有什麽大不了的,他總共也不會在這個地方待多久,如果某個犯罪組織有什麽要求,能拖就拖吧,拖到七天結束,就不關他的事了。
下定這樣的決心,伊達航剛準備享受七天入職體驗生活,還是升官版本。
就正巧剛結束一件案子之後,接到了新的報警。
沉浸式體驗的伊達航這麽毫無準備的闖入了兩位同期哀怨的目光中。
哈哈哈……
伊達航背對著人,尷尬地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他真的是把其他人給忘了。
愧疚ing。
雙手合十對著鬆田陣平和之後過來的降穀零比出抱歉的手勢。
特別是針對某個想用眼神殺人的卷毛同期。
是他的錯,他不應該浪的。
這不是突如其來的體驗實在是太過於新奇和好玩了嗎?
無所謂,換做他是班長隻能變得更加浪。
降穀零想著,站定在兩人身邊,同本來麵對麵站著的鬆田陣平和伊達航兩人呈一個三角。
能夠相互看到對方周圍的情況。
三人開始在大庭廣眾之下交換情報。
直到現在聽了降穀零的話之後才理清楚這個培訓課程是怎麽玩的之後,鬆田陣平黑著臉。
這還真是區別對待啊,降穀有情報,諸伏估計差不到哪裏去,班長弄到了一個好活計,就他和hagi。
啥也不是。
鬆田陣平黑臉.jpg。
“說起來。”伊達航的目光在和警察談話的眾人之間掃過,“之前打電話給我的那個人。”
雖然隻是聲音,但伊達航從麵板那裏得到的信息很清晰地能夠聽出來,是那個威脅他成為黑警的組織的人。
“自稱小國繁,他沒有掩飾自己原本的聲音,代號應該是風信子。”伊達航說著。
降穀零眸中光彩閃動一下,他之前猜測過假扮小國繁的人的身份,當然,風信子也在行列之中。
現在確認了。
“就是不知道,他會讓鬆田去做什麽。”降穀零伸手拍了拍自己後腰的位置,這裏放著從森一太郎房間裏拿到的文件。
看著小樹林的方向,一個警察帶著已經掛斷電話的風信子過來。
降穀零放快自己說話的速度。
文件裏麵是炸.彈資料,絕對是風信子要拿給鬆田陣平的東西。
植物想讓鬆田陣平去做什麽的擔心在降穀零拿到這份文件之後就一直存在於心頭。
“別擔心,不變應萬變。”鬆田陣平一笑,相當地自信。
嘆口氣,降穀零有點想念萩原研二,不知道在月季店裏的同期是否還安好,真希望對方能馬上出現在眼前,給興致勃勃的鬆田陣平拉住。
“反正,覺得不對就跑吧,積分又不是什麽大事。”降穀零說完這句話,就緊緊地閉上嘴巴。
伊達航拿著警察手冊,假吧意思地在上麵寫了兩下,在帶著風信子過來的警察靠近的時候,合理地合上。
“辛苦兩位了,之後如果有想到什麽需要補充的內容請到警視廳。”伊達航說著兩天來已經非常熟練的話,“有事的話,可以先行離開。”
帶著風信子過來的警察在他背後喊了聲伊達警官。
伊達航轉過身,麵對老實模樣的風信子,警察手冊插回口袋,問道:“小國繁先生?是你報的案對吧。”
已經‘做完’筆錄的鬆田陣平和降穀零走到一邊。
感受到褲子口袋裏手機的震動,鬆田陣平拿出一看是之前讓他過來森之屋的郵件地址發來的新信息。
大意是任務暫時取消,給了他一個新的地址,讓他趕過去。
偏頭對降穀零示意,然後雙手插兜慢條斯理地離開森之屋。
降穀零則是回到了自己租來的車上,從後腰拿出蠟封文件,又將掌心團成一團,剛才路過風信子身邊被其帶過來的紙團展開。
坐上駕駛位,綁好安全帶,降穀零駕車離開森之屋,周圍樹林向後方移動,將還有些吵鬨的森之屋落在後麵。
開車大約二十分鐘的時間,降穀零返回了東京街上,再一路開到了四穀町三町目,找到了風信子寫在紙條上麵的地址。
看上去是一個很久都沒有人居住的公寓,降穀零走上前去將從森之屋帶出來的文件從公寓房門上開著的郵遞口上投進去。
頭也不回地離開,在車上聯係公安給他安排的聯絡人幫忙調查關於森一太郎和森上玥的詳細資料。
而自己則是在之前認識的底層人員中開始有意無意地打聽關於向日葵的消息。
萩原研二那邊沒有動靜,甚至是降穀零偽裝好到月季的店周圍去轉悠都沒能看到萩原研二。
不隻是他,連月季降穀零都沒有發現蹤跡。
而從森之屋離開後的第二天,降穀零就在電視上看到了一個研究所被爆.炸的新聞報道,在聯想到昨天從森之屋拿到的文件,兩者之間一定有關係。
雖然報道上麵說並沒有出現人員傷亡的情況,但降穀零還是可勁地擔心鬆田陣平。
公安那邊將能調查到的森家的信息全給他弄過來,大多和他知道的沒有什麽差別,不過其中倒是有個內容讓降穀零上心了。
隻是還來不及做詳細的調查,就接到風信子打過來的電話,讓他大半夜地到月季的店裏去。
估摸著也和之前的文件有關係,說不定還能見到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
降穀零就換了身黑色的外套,帶上鴨舌帽,半夜出了門。
也不坐車,像個貓一樣在聳立的高高矮矮的大樓、公寓之間穿梭而過,不大一會兒的功夫就到了那夜晚最為熱鬨的街巷。
找到之前月季帶他來過的店,大門口是燈光閃爍著,五顏六色的吸引著人的目光,站著穿著侍應員衣服的兩個看上去年歲不大的青年,有模有樣,好像挺正規的場所。
降穀零就看了一眼,避開人群,從小巷摸到月季店的後門。
撬開門鎖溜了進去。
一路上又是躲人,又是躲監控攝像頭的,很是靈活。
找到風信子發給他的房間號,一開門。
就被萩原研二笑得晃眼的白牙給糊弄住了眼睛。
沉默的關上門,降穀零走進去對上風信子。
卸掉小國繁易容的風信子很年輕,約摸著二十五六歲的樣子,梳著個大背頭,眼角有顆紅色的小痣,給英氣的臉帶上點柔和,讓人很容易親近。
看著坐在風信子左邊的萩原研二,右邊的鬆田陣平,又看看自己,剛進門,就站在風信子的對麵。
他們三個同期,整個呈現包夾的態勢,將風信子給圍住了。
好家夥,降穀零感慨一下,這要不是因為在培訓課程裏麵,任務比臥底重要,怎麽說也得想辦法將風信子給弄到公安去,怕不是比向日葵手裏的u盤更加重要。
風信子忽然一陣背脊發寒,四周看看,就隻看到了三個‘自己人’,尋思了一會兒,沒覺得有什麽不對,就將心底升騰起的疑慮給按壓下去。
招呼降穀零:“安室君,過來坐著吧。”
將心思都按下去,降穀零走到風信子的對麵,坐定,目光卻是落在一邊的鬆田陣平身上。
“都認識吧。”風信子拍拍一邊萩原研二的肩膀,“鬆田不用說,昨天在森之屋的時候你們兩人配合得挺好。”
“至於葉底珠,之前你跟著月季,也見過?”
降穀零抬眼,對麵的風信子看表情完全看不出來他在想什麽。
對方知道他之前和萩原研二演出來的那副為月季爭風吃醋的事情?還是說,因為他是月季推薦出來的人,現在想要敲打敲打?
話說回來,月季呢?怎麽在這個地方作陪的是萩原研二?
“當然。”降穀零想著,心思繞過了千百回,斜眼看著萩原研二,有些陰陽怪氣的說道,“萩原研二先生嘛,月季大人好手下,頭牌來著,我可比不上。”
萩原研二抽抽嘴角,一天不見,小降穀又進步了啊。
而沒有參與過兩人之間的茶言茶語事件的鬆田陣平疑惑地動了動鼻翼,什麽奇奇怪怪的味道?
“雖然月季不在,但是事情我和你們三個說就可以了。”風信子不知道從什麽地方拿出來厚厚一疊文件,飄忽的紙張,夾在藍色文件夾裏麵的厚重資料。
風信子示意三人翻看,然後自己點上一根煙,夾在手中,往柔軟的沙發靠背上一靠,吞吐著煙霧,解釋著。
“新聞上格雷研究所爆炸的事情都看過?”
降穀零和萩原研二一邊看著手中的東西,一邊頭也不抬地點點頭。
而作為當事者的鬆田陣平臉有一瞬間地不好看。
暗地裏磨磨牙齒,讓他未來爆.炸.物.處理班警官去做炸.彈炸研究所,真是厲害。
要不是研究所裏麵沒人,他現場就能上演一個——
《苦心加入組織的愉悅犯因為爆破工作當場叛逃為那般》的實時新聞。
降穀零翻看著手中風信子拿出來的資料,裏麵熟悉的字眼讓他越來越確認自己之前的猜測。
格雷研究所,專門做生物細胞工程研究。
組織需要的是其中一份實驗資料。
讓鬆田陣平做炸.彈去炸了研究所,一是試驗一下新得到的炸.彈的威力和鬆田陣平的能力,二就是為了逼迫研究所將植物沒有調查到存放地點的資料轉移。
好讓植物的人緊急下手。
而用炸.彈炸毀研究所也是風信子對那個地方安保係統的信賴。
雖然表麵上看,東西都被炸毀完了,但實際上格雷強大的防護係統將研究所的樣本、資料到保存得好好的。
隻是從風信子這想讓新人去做任務的架勢,也看不出來植物對這份實驗資料的重視。
大概是可有可無吧。
格雷研究所那邊的資料轉移會在明天清晨進行。
風信子已經讓人引了格雷的負責人到月季酒吧來,這位負責人是位女性,第一步要做的就是從負責人艾婭嘴裏打聽到轉移的詳細計劃。
聽到這,降穀零和鬆田陣平的目光落到萩原研二的身上。
被同期盯上的萩原研二點點頭。
是是是,這種事情舍他其誰。
鬆田陣平提前準備炸了研究所的那種炸.彈,但時候在各個地方都放上一兩枚,吸引警察的注意力。
降穀零要負責去將資料給拿到手。
聽一會兒,降穀零仔細琢磨,細想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