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妍端一竹杯紫蘇水聽他們兩個探討,王大娘的意思是租馬行街的鋪子。王胖子則是讚成去渭河。
“她爹,你不知道馬行街晚上那人來人往的接踵摩肩啊。
而且鋪子租在那裏,白天也可以開著。咱們這兒不光都是船隻行走吧,來往客商往這邊繞一繞,白天的人也不少。”
這話一出,王胖子心動了,王妍心中一凜,
“爹,娘,我的意見是去渭河那裏做生意吧。”
王大娘一瞪眼,“嗯,為什麽?”
“渭河直通汴京碼頭,一日裏,來往船隻上千艘是有的。
所以,隻要有100艘的船客下來光顧,咱們的利潤不會比在馬行街裏擺攤子少。”
其實不止上千艘,因為它不止通向汴京碼頭。
漕運四渠,汴京河,惠民河,金水河,廣濟河,水運均貫通城內,城外四河河運係統則是相互銜接,以通各地。
汴京河接通六路,領七十二州之水運,運輸物資則多則可達百餘種,糧,帛,茶,鹽,金,銀,羽 ,膠,漆。
且不提在商業繁茂下運輸的其他物資,單單隻運漕糧一年少則六百萬石,多則可達八百萬石。
說它承了“半天下之財富(賦)”一點都不為過。
渭河隻是城中小河,可也能容得下一艘大船直行,五六艘小船並行。
由此可得在碼頭開吃食生意,你隻要味道不是很差,和沿河的一道上的小吃攤子相比還是有競爭力的。
甚至於比在內城的競爭要小很多。單論一間小店來說,客流量真較真起來,不比內城街市少,甚至還多。
當然,和內城的“彩門歡樓”,酒旗300家比起來是不行。你怕是乾一年比不上人家一天的人流。
但還是那句話,隻從自家的身份來看,你隻開個小飯店,一定是在渭河那裏占的便宜多。
畢竟城中腳店不能遍數,數都數不過來,那想占一席之地,可真不容易。
可隻分渭河上的流量,也就這兩岸沿河這幾十家鋪子罷了。
她又喝了口紫蘇水,接著道,“而且馬行街裏以做本地人的生意為根基。
你闖不出名頭,就冒冒失的進去。人家是要不認賬的。 ”
還有一點王妍沒說出來的是,她覺得王大娘太瘋狂了。
我勒個去,隻做夜市的生意還不夠,竟然還竟然還打起了白天也去開鋪子的主意。
人一天天的連軸轉,能受得了嗎?無論如何都要去渭河邊,隻做白天的生意,晚上不熬夜。
要知道,夜市是直至三更才結束,風雪陰雨夜市不停。
怎麽的!娘也要過一過三更夜市儘,到五更又開張?
那不行。王妍可覺得自己熬不住,她還小,還要長身體呢。
而且,讓她去逛夜市,逛吃逛喝行,但是要是一晚上站在那死個釘的盯生意。那王妍可不願意。
王大娘被她這樣一說,也猶豫了起來,王妍看看父母,再添上一把火,
“而且我覺得咱們不用打算租鋪子,直接買。”
“什麽!”王大娘驚呼,“做甚要買鋪子?”
“因為咱們的生意必定會做得好,到時候租鋪子,人家一翻臉給你攆走了,你也沒辦法。”
“……。”
反正是一家人商量了一晚上,直到現在還沒有商量出來,不過也無所謂。
王妍回到自己的房間,讓王大娘把她這些年得的賞賜銀子都拿出來盤點。
盈姐和她一起,她點第一遍,盈姐點第二遍。
首當其衝的是今兒個侯夫人給的一個荷包,裏麵裝了八個銀角子,八個金角子。
到現在,王妍看到這個荷包,還是有些開心。
順順當當的出府了,真不錯。
各色金銀鐲子,鑲翠釵子,金錠子,銀錠子等等,金銀這些加起來共有737兩。
一個滿首飾盒的首飾,粗粗估算,首飾應該在三百兩左右。
不出意外的話,這些錢倒是可以盤下渭河邊的一個小鋪子了。
王胖子剛剛聽完王妍的話,倒是堅定了買鋪子的意願,不管怎麽說,這算是置辦產業了。
他又倒戈了, 本來王大娘說了馬行街的好處,他剛剛有點想改主意,但現在又轉回來了。
王大娘猶豫一番,也決定了買鋪子。買下來給王妍。反正錢放著也是放著。
一家人爭論了一晚上沒有爭論出去哪裏開鋪子的事情,到了第二天一下子就決定了。
原因無他,馬行街沒有攤子鋪子出售。隻渭河邊有一個二層樓的小鋪子。
很小,第一層隻有12平。在臨河邊鋪門口搭個灶,後麵屋裏最多隻能放兩張桌子。
第二層是自己搭建起來的,嚴格意義上屬於違章建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