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妍回去的路上,還聽到那送菜的老翁正擱那破口大罵,
“這是哪個眼皮子淺的忘八羔子?連一張自家編來蓋菜的席子也偷!
要不要個臉?識相的話,趕緊給我還回來。那是我編了三天才編成的!”
王妍被他罵的臉發熱,環顧四周,看沒人注意,偷偷往他腳底扔了幾個銅板,然後快步回客棧了。
那老翁罵完之後解了氣,就準備推著車子走了,其實本來一張草席子就不值啥錢,可真沒想到,有的人連這也偷!
結果他剛把車頭轉過來,就發現腳底有三四個銅板,嘿!丟了草席子的怒火,瞬間轉變成笑意了。
嘿,這還真是運氣好!看看他老實做事,厚道做人,連老天都會來補償他的。
哈哈哈哈!賣菜老翁轉怒為喜,高高興興的推著獨輪車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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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妍到二樓把那個女子抓她褲腳的事說了,王大娘皺一皺眉,她是不想管的。
一個是不想惹事的心理,一個是在侯府多年乾活的經驗。
像這種情況,那被打的一身傷的在侯府一般都是犯了什麽大錯,被趕出去的。
不定就牽扯到大戶人家的陰私裏了。
可!唉,“在哪兒呢?咱先去看一看吧。”
到了巷子裏,王大娘掀開草席看一看,猛然發現這個小娘子的年齡看起來不大呀。
她長歎一聲,“去這去問問這巷子裏有沒有人出租屋子?”
王妍王盈趕忙跑著去問了一條街,倒是有出租的,但是人家都租滿了客人。
不過有一家老婆婆倒是給她倆指了個方向,那邊也是常年出租屋子的。
想也知道這條巷子臨近臨安城裏排名第七的大酒樓,怎麽可能會缺生意?
王妍沒辦法,隻好往偏僻的地方去找,跑了好幾條街,總算是找到一戶老婆婆家租出租屋子。
一天三十錢,王妍痛快的交了一個月的租子。然後和王盈回來去找王大娘。
王大娘一直在巷子裏蹲著呢,看見她倆回來了,也租到了屋子,
“先別急著給這小丫頭送過去,我真怕咱再惹上點啥麻煩,你們倆去藥店給我買一瓶金瘡藥來。”
作為門房上的婆子,王大娘經常幫外院兒的人處理磕了碰了的傷勢。
所以這三個人中隻有王大娘是最有經驗的,也隻能她上了。
王盈王妍兩個完蛋玩意兒,看見刀傷,嚇得恨不得暈過去,王大娘也不敢讓她倆來幫忙。
王妍心細,買藥的時候順帶著和姐姐一起去買了一輛獨輪車,給上麵雜七雜八的堆了東西,推在這裏正好擋了人看過來的視線。
王盈則是拿了兩個王妍買回來的水囊去客棧後院兌了兩水囊的溫水過來,讓王大娘給這個小姑娘清洗。
到了晚上,一家三口也沒急著回客棧,直到等到天黑了下來,才偷偷摸摸的推著這個小姑娘去了租的房子。
租房子的這個老婆婆住在隔壁,租的這個屋子隻有一間,是特地隔出來給來往的客商們租住的。
所以也沒有人關注他們推了個傷患進來,很順利。
可把人推進來後,也不能不管了,王大娘今兒個要留在這兒,看著這個小娘子。
“一天天的說帶著老娘出來轉一轉,來享福?結果呢?竟會惹事!”
王妍現在也不敢惹她,聳一聳肩就轉過頭出去買兩份粥菜。
一家人中午啃了些涼饅頭,晚上好賴要喝點熱乎的。
買獨輪車的時候,還買了許多其他的東西,有一個圍爐煮茶的爐子,還有水囊,炭火之類的。
還有幾張巨大的草席子,這個草席沒用,就是看著它占麵積大,能擋視線才買的。
給王大娘這屋裏燃上炭,又去隔壁借了個砂鍋,溫上一鍋水。
水囊拿出去賣飯的小攤子上灌了現在就能喝的水。要不然等著燒,且得等一陣呢。
一共就兩個水囊,王大娘喝完後騰出來一個讓王妍去找隔壁鄰居家接一水囊滾燙的熱水。
然後把這個充作湯婆子放在了被窩裏,這會兒王大娘也覺察出住上等酒樓的好處了,人家給的被子是棉被。
這出來租的房子,人家給的被子裏麵填的是柳絮芯,不暖和。
一切安排妥當後,王大娘揮一揮手,給她倆趕走了。
王妍他們回客棧後,她還想問一問能不能把被子拿出去,可以多交一些押金的。
還是盈姐攔了她,“萬一那天那個人覺察出什麽不對,再順藤摸瓜找到咱們客棧呢,你真的確定那天他沒有跟上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