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肆拾玖篇:執念(1 / 2)

九門續 鶴引立 1309 字 4小時前






《執念》</P>

原作者:漠問塵</P>

在那個年代,每個人都是抱有自己的執念在苟延殘喘。能夠握住的快樂,都是極為珍貴的。</P>

在這世上,無論善人惡人,小人避人。還是脫塵的人,心裡都有某種執念。且善人的執念也許非慈悲,惡人的執念也可能並非無益。都不是,存在一個純粹的特質而概括全部這世間之道。</P>

二月紅在內廳裡擦拭著二胡,烏黑發亮,這是他很久以前在一個洋人手裡買下來,一直很是愛惜。他似乎將所有專注都投入到動作上完全。似若沒看見外堂的門檻外,站著一個肩帽上沾了雪的人。</P>

比起上次見到,他身上的穿著更講究了些。</P>

“你在我這裡候著,又是如何,也不嫌臟了你的洋緞子。”二月紅小心翼翼的將其放進茶木盒裡。</P>

“不過是臭銅子換來的皮子,二爺這樣清風雅興的人當然不會想沾碰。”陳皮阿四抖了下衣角,腰間貂皮袋裡裝著鐵珠相互輕碰著發出脆響。“隻是在再不濟想如何逃避這牆外的亂局。二爺還是不得不走出你這間雅間。做有違良心的事,不是麼?”</P>

二月紅停了動作,攥了拳。他雖喜好風花雪月,卻不是一個活在幻想裡的人。當陳皮阿四每次對他說的話,都在一點點撕碎自己想保留的,那些小小的美好念想。</P>

但這卻不是他的錯,而且這本來就不是錯。</P>

“這件事讓我來做。”陳皮阿四道。</P>

二月紅冷笑:“用不著。這沒你能撈的東西。”“你本來就不想做,難道我說得不對嗎?”陳皮阿四不緊不慢地說。</P>

“您是知道佛爺的意思的?解九對外稱要保全黑背老六,把他守在長沙城內,保持局麵平穩,不過我們都知道佛爺第一個目標就是他,”陳皮阿四接著說,“霍家內亂,八爺也沒有那個能耐,隻剩狗五和您。命債對我來說,一個不多少一個也不少,這種事有一個劊子手才是最正常。”</P>

在曾經很長一段時間,這個人還是紅府裡一個叫陳皮的小廝。手腳利索腦袋好使,關鍵是小小年紀就懂識人說話之道,這樣的人不該是被邪念蒙了眼的。否則是會成為一個極不好對付的角色。二月紅看他資質不錯,便收了他進門,他倒是真聰明,學什麼都快。</P>

隻是唯獨心卻越來越狠。</P>

棠外隻剩一雙深深的腳印。散落的雪正一點點的填補。就像是在這個亂世。再大的裂縫也能被時間一點點修複。能見到的是如初的表象。而實質上卻已腐蝕的千瘡百孔。</P>

世道雖亂,但也有在這樣的環境中盛行的行業。在巨大壓力下的人,尤其是男人,但凡有幾個洋錢。便是去妓院找幾個女人泄泄火,好在那不是個看臉的時代。因為在那一行隻要是稍微有些模樣的,不是做了姨太太,便是被有權的軍閥包了做金絲雀。剩下的儘是些老蘿卜地瓜,這要是放到現在能讓人逼成禁欲係。</P>

但寒磣歸寒磣,打扮還是要的。白姨並不算是磕磣的長相,抹點粉,噴洋香水還是能總是勾幾個賴皮男人,她近日比較累。也是因為欠了白眼狼的錢,不得不成天衝人賣笑。</P>

也不知道今天那個門外的乞丐死哪去了,她心想。</P>

這些逛窯子的帶客會經常在門口看到一個癱坐著曬著太陽的乞丐,有時手裡還拿著一碗酒。但他們是沒有興趣多看一眼的。隻有窯子裡的女人知道。這個他們換做老六的要飯的。待在這裡唯一的理由,便是白姨。</P>

誰也不知道為什麼,一個和瘋子一樣,整天背後背把大刀的男人會這麼癡心一個賣身的女人。不過也沒人去趕他,因為她們都知道他曾在一個大雪紛飛的冬天,用他背後的那把刀殺進了一隊把人賣到南洋的人販子。在車籠子裡的,其中就有白姨。</P>

最後他背著這個女人,一步一步結實的把她帶回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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