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星喝醉了,頭昏昏沉沉的。
她目光迷離,趴在桌子上,秀氣的眉毛蹙起,一顆淚珠滑落。
她的聲音帶著委屈和酸澀:“這幾年我有時候在想,她上了我的大學,哪怕讓我複讀再考一次也行……可她把我的路堵死了……我的人生都被她毀了……”
說到最後一句話時,她手指一下一下敲著桌子。
“星星……”白越心疼地坐過去,一手握著她的肩,一手揉著她的頭發。
“哥幫你,那幫欺負你的人一個都彆想跑……”
他們沒有注意到,早已進來的男人。
裴厲延站在離他們這一桌不遠處的位置,鬱星的一舉一動他看得清清楚楚,她的每一句話都深深紮進他的心裡,她的淚水和臉上的失意讓他從心底生出一股痛意。
可見到她身旁的男人,他眼中浮現出冰冷。
他大步走過去,把白越的手從鬱星身上拿開,架著鬱星的肩膀把她從座位上拖出,打橫抱起她往飯店外走!
“裴厲延,你在我麵前要帶走鬱星,跟我打招呼了嗎?”
裴厲延停下,轉過身。
他看著白越,眉毛輕挑,麵色淩厲逼人,語氣驕矜自持:“我帶我老婆回家,需要跟你打什麼招呼?你拉著我老婆下班在外麵酗酒,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吧?你知道她在備孕嗎?你跟她男人打招呼了嗎?”
“你……”
白越想罵一罵他的霸道高傲,裴厲延卻不屑跟他浪費時間,不理會他直接抱著鬱星走了。
鬱星頭腦混沌,眼睛濕噠噠的,困得睜不開。
她隻覺得她的身體在半空中浮動,包裹著她的懷抱很溫暖、很熟悉。
“白越,有你真好。”她蹭蹭這人的脖子,摟緊了他。
裴厲延身體一僵。
司機給他打開後車座的門,他把懷裡的小女人扔進去。
“唔……”鬱星感到天旋地轉,一陣眩暈。
裴厲延按下前排的按鈕,隔音玻璃擋板升起。
司機通過後視鏡偷瞄一眼,握緊方向盤,車子開得又快又穩。
鬱星睜開眼睛,發現自已早已離開了飯店,入目的是真皮沙發、豪華的內置……
她扶著頭看向一旁,男人漆黑的眸子蘊著怒氣,棱角分明的臉龐在晦暗的光線下忽明忽滅。
不是白越。
她一下子清醒,下意識挪向車門。
“還想躲去哪裡?你還能去哪裡?”裴厲延鹹鹹地開口,仿佛她的舉動讓他感到很蠢。
車子開得飛快,她還能跳下去?再說,她躲什麼?
鬱星不把他這些冷言冷語放在心上,不久後就是陌路人,比起以後的新生活,這些都不算什麼。
她坐正,想休息一會兒。
可裴厲延升起擋板就是存了心要跟她計較。
昨天晚上他還問過她是不是去找白越了,今天她就要觸他的逆鱗。
還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