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厲延給裴鬱訓換完尿不濕後,讓陳媽和茵姐陪著裴鬱訓玩,自已在眾人的目光中去搬剛剛送進來的東西。
霍明書不信那個邪了。
她一副“慈母”的樣子湊上前,蹲在沙發旁張開雙臂,柔聲哄道:
“小阿訓,讓姨姨抱抱好不好?”
“陳媽、茵姐,把阿訓抱上樓,哄他睡覺吧。”
霍明書忍到現在,罕見地發了火!
她站起身衝遠處的裴厲延問:“你為什麼不讓我親近阿訓呢?多一個人疼愛他不好嗎?如果你真的愛他,就該儘快給他找個媽媽!阿訓已經一歲了,再過兩年就記事了!”
一樓霎時間安靜下來。
這霍三小姐是在逼婚嗎?
所有人都密切關注著裴厲延的反應。
隻見裴厲延一點一點地小心拆著保護膜。
比起霍明書的激動,他一點都不在意。
“這些,跟你有什麼關係?”
“我可以做他的媽媽,做你合格的妻子!”
裴厲延嗤笑一聲,揭開整張保護膜。
“呃……”
“這是……”
所有人都驚呆了。
就連裴諺的妻子都猜到了那照片上的女人是誰!
霍明書要被裴厲延身旁立著的婚紗照弄瘋了。
隻見男人指著那個穿著婚紗的新娘說:
“這是我妻子,我兒子的媽媽。”
接著,他指著霍明書說:
“你再敢靠近我兒子,我廢了你。”
裴家的人看看搬著婚紗照上樓的男人、再看看愣在原地的霍明書,都沒敢吱聲。
……
其實他們後來想想,裴厲延大概從那個時候開始,就已經瘋了。
……
那隻錄音筆被交給白越時,裴厲延拷貝了所有的錄音。
鬱星離開他之後,他越來越發覺,除了裴鬱訓,她幾乎沒有給他留下任何東西。
就連婚紗照她在世時也都燒了,雖然有底版,但就算洗出來,也不是帶有她氣息的那些了。
既當爹、又當媽,事無巨細照顧著裴鬱訓的第二年,他每天都要聽著鬱星的聲音入眠,然後半夜因失去她的噩夢驚醒,一抹眼睛,濕乎乎的。
床上隻有他和兒子。
他的星星,永遠回不來了。
每當意識到這一點,他都會嚇出一身冷汗。
然後,對未來幾十年沒有她的生活,充滿恐懼。
……
半年多以前,霍明書當眾被裴厲延拒絕、羞辱,裴家的人都以為她會知難而退。
誰成想,第二天她又照常早早地來到明山,送裴厲延和裴鬱訓出門,晚上迎接他們父子倆回家。
這一天,霍明書在明山吃完晚飯沒有走。
一樓客廳,陳媽、茵姐、玉嫂圍著裴鬱訓在兒童小樂園裡玩耍。
霍明書盯著孩子,卻不敢靠近。
電視機裡正放著國際新聞,今年的世界足球聯賽在z國的足球之城塞斯維班舉辦。
記者在沸騰的大街上進行采訪,雖然沒有露臉,但她清泠泠又伴隨著熱鬨氣氛而喜悅的聲音通過電視機散發出來。
這聲音讓人聽著熟悉。
裴鬱訓扔掉玩具跑過去:
“哇哇!哇媽!”
霍明書見裴鬱訓是朝她跑過來的,整個人一震,驚喜地張開雙臂迎接他:
“阿訓是在叫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