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婉兒的臉氣得已經扭曲,打碎了幾個盆栽還不解恨,又將桌椅都翻在地。
“小姐,快彆這樣,要是被夫人和大公子看到了,還不知怎麼想您呢。”秋蛾急得團團轉。
“賤人,賤人,賤人~~~~”
“小姐,消消氣,咱們總有辦法對付她的。”秋蛾說道。
“什麼辦法?你沒看到婆婆也對她無可奈何嗎?”還有辟方的態度,這才是讓她最在意的,她總有種感覺,辟方不若以前那般愛她了,想到這個,方婉兒對夏青就越是怨恨。
這會,一個丫頭走了進來稟道:“方姨娘,少夫人讓你去吃飯了。”
“你叫我什麼?”方婉兒尖聲道。
那丫頭一個愣神:“方,方姨娘啊。”
“誰告訴你我是姨娘的?我是少夫人。”
“那,那是堂裡的少夫人這樣讓我們喊的。”丫頭囁囁的道,心裡暗想:宅上的老人都在說夏青少夫人才是大公子的元妻,那是太老爺定下的,又是縣太爺做的媒,在她心裡,她也是偏向夏青少夫人的,因為她們同是寒門中人。
一旁的秋蛾為了不讓自家小姐在丫關麵前發起脾氣,忙開口:“吃飯這種事,什麼時候輪到她來喚人了?夫人呢?”
丫頭稟說:“少夫人已經派人去叫了。”
“不準叫她少夫人,要不然我趕你出府。”方婉兒吼道。
丫頭囁囁的忙打了個欠告退。
應母不敢置信,也就二三天的時間,她隻是把所有的食物都放到了她的小院裡,應家後院的大權就落入了這個鄉下賤婦的手裡,家裡的丫環和長工看到她都會恭敬的喊一聲少夫人。
她吩咐的事,都會聽話的去做,就像中午的飯菜,五菜一湯,這完全不是她平常所吃的那些,雖然也有肉,但比起她往常吃的來不知道簡陋多少。
“娘,你來了。”看到應母急匆匆的趕來,夏青起身指了指上座:“快坐吧。”
“你們,你們……”應母看著也站起身的陸氏和小辟臨,還有站在邊上一乾低著頭的丫環:“她算什麼東西,你們竟然敢不聽我的話?我告訴過你們,她隻是一名賤人,一個賤婦,沒父母教養的賤種而已。啊,”應母大喝了一聲:“你們竟然去聽她的話?都這般無視我嗎?”
站在旁的一名嬤嬤輕道:“夫,夫人,老奴聽說明晚大公子會去少夫人那裡。”而且這幾天少夫人和大公子相處得那叫相敬如賓啊,聽說不僅給大公子做夜點,還天天去送大公子出門呢。這應家雖然是應夫人在做主,但少夫人也是下一個主母啊,可不能得罪。
“什麼?”應母瞪著眼,此時,她看到了方婉兒急匆匆走來,她才進門,應母就厲聲問道:“明晚辟方要去這個賤婦的房裡?”
方婉兒先是愣了下,接而緊咬下唇委屈的道:“娘,您知道了?”
應母又望向夏青,見她正平淡的看著她,那雙毫無朝氣又黑白分明的眸子看了就讓她惡心,而原本瘦小的身子骨卻胖了不少,這些都是她應家給的,真是太不要臉了,應母氣得道:“來給條子,給我條子,我要打死這個賤婦,打掉這個賤婦肚中的孩子,來人,你們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去給我拿藤條?”
陸氏一看到應母這般,心裡擔憂,忙對著夏青道:“你快去認個錯吧,這樣下去對你不利啊。”
小辟方也是緊張的看著夏青。
夏青淡淡一笑,對著二人說道:“我們先吃吧。”
陸氏愣了下:“你說什麼?”
“看娘這樣子,怕是不會與我們一起吃的,那我們先吃吧。娘餓了,自然會叫人去做飯。”說著,夏青拿著筷子就吃了起來。
小辟臨見了,趕緊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
所有人都瞪大眼看著夏青,連陸姨娘也是,夏青這樣的行為,在她們看來是多麼膽大,又多麼的無禮的行為,這是目無尊長啊。見應母的怒氣就要暴發了,陸姨娘趕緊扯了扯夏青的衣袖:“千萬彆這樣,你要是還想在應家待下去,就彆這樣,聽我一次吧,啊?”
“不聽。”夏青的聲音淡淡的卻不容反駁。
這樣明確的拒絕,讓陸氏再度愣住。
身後的廖嬤嬤與水夢倒是習慣了,就算不習慣,少夫人是她們的主子,不管少夫人做什麼,肯定都是對的。
“愣著做什麼?”應母對著下人喊道:“去拿藤條。”
可是,沒有下人聽她的話。
方婉兒對著秋蛾使了個眼色,秋蛾趕緊下去,很快就拿著藤條上來給了應母。
在大堂廳外麵看著這一切的眾長工們都倒抽了口氣,特彆是潮水村的長工們,夏青對他們的家人有恩,他們自然想幫襯著,可應家這分工作他們又無法舍棄,猶豫不定,而有幾個潮水村的血性男兒卻已跑了進來要阻止應母,可惜,太慢了。
應母拿過藤條二話不說就朝著夏青的肚子狠狠的甩去。
‘啪——’一聲,藤條並沒有打在夏青肚子裡,而是被夏青握在了手裡。
“你敢不讓我打?”應母想奪回,卻沒拉動,隻能使勁的拉,不想這個時候夏青卻鬆了手。
‘啊喲——’應母一聲慘叫,跌倒在地。
“扶夫人起來吃午飯吧。”夏青淡淡一句結了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