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詩顏眸色沉了許些。
也就在這時,一身穿鎧甲的shibing來報道:“姑爺,阮家來報,南方的燕氏家族和霍氏家族聯合突然起義,攻下了南方的二個縣。”
“南方燕氏與霍氏聯合起義了?”應辟方神情一肅。
“是。而且起義人數達60萬人,顯然是早有預謀,阮大公子希望我們早些能讓shibing們上陳殺敵,最好能在燕氏家族之前攻下王城,若不然時機一過,怕我們也會成為殂上之肉。”
“那怎麼可能?應家軍昨天才正比編入正規軍裡,連一天的受訓也沒有,要上陳殺敵怎麼可能呢?”阮詩顏輕道:“哥哥可還有說什麼沒?”
那shibing道:“阮大公子讓小姐和姑爺不要擔心,他已將阮氏的精銳30萬人全部調了過來,這幾天就應該能到達,不過在他到達之前,希望姑爺的應家軍已能上陳殺敵了。”
應辟方點點頭:“退下吧。童平,你們幾個跟我來。”
一時,大廳堂裡隻剩下了應母,阮氏,夏青以及丫環們。
“來,詩顏啊,多吃點。”應母積極的給阮氏夾菜,滿臉的母愛之情言於溢表,她慈愛的看著阮氏,對於夏青則完全是無視了。
此時,夏青已然吃完,正準備起身離開,那阮氏突然道:“夏青妹妹,方才公公也說了,這不是在鄉下,而是在應府,該守的禮還是要守的,是吧?”
那阿翠一臉施恩的表情說道:“這個時候,你應該朝我家小姐行告退禮,這種基本的禮都不知道?”
夏青看著阮氏,這女子目光清媚,卻很難讓人忽略她心中的那絲銳利,哪怕這樣直視著她,也透著深入骨子裡的高雅,她靜靜說:“公公也說了,你是大家族嫡長女,又豈會跟我一般見識?”說完,轉身離開。
阮氏桌子底下的拳頭漸漸握緊。
方才攔著夏青不讓進門的二個嬤嬤走了過來,低聲道:“小姐彆為了這種賤蹄子氣壞了身子。”
“可不是。”應母也討好的說道:“你是大,她是小,再說,她就一個鄉下農婦……”應母的話還沒說完,阮氏便微微一笑,說:“娘,詩顏人有些不舒服,就先回房了。”起身朝著她福了福。
對於阮嬤嬤與水夢來說,方才夏青在大廳堂裡的行為可讓她們出了一身的冷汗,這會見主子正欣賞著院子裡的迎春花,廖嬤嬤便上前道:“主子,方才您說的那些話,可把老奴驚出一身的冷汗呢。”
“是啊,奴婢當時也怕極了,要是他們真動用家法,該怎麼辦啊?”水夢後怕的拍拍胸脯。
夏青淡淡一笑:“世事無常,現在要離開反倒困難重重。”
“主子,那我們可以逃啊。”小花在一旁天真的說。
一句話,惹來了廖嬤嬤與水夢的白眼,水夢道:“你跟在我們身邊這麼久了,講的話怎麼還這般的無知?現在逃又能逃去哪裡?處處兵荒馬亂,再說,這樣逃了,你可想過萬一被抓回來,那是怎樣的後果?”
小花怔住,羞得低下頭,她哪想得這般遠啊。
“老奴眼花可心不花,看得出來,其實大公子還是有些在意您的。”廖嬤嬤說道:“既然離不開,何不去討好大公子呢?”
“我與他之間,就如貧富之差,嬤嬤以為差的隻是錢嗎?”
廖嬤嬤一時沒明白夏青說的話,就聽得夏青又道:“他愛的女子是像方姨娘那般的,那也隻是那時,如今,他喜歡的就像阮氏這般的,一個人的喜好怎麼輕易改變?就算他現在有些在意我,不過也是相處久了而已。”她沒想過這麼深,怕爺爺也沒有想過,隻現在遇到了。
廖嬤嬤說不出反駁的話來,其實在老夫人還在時,她也曾說過大公子應該娶個門當戶對的女子,所謂門當戶對,並不全指錢財地位,還有學識與品性,隻有這樣的人在一起,才有更多共同的話題和喜好。
“難道就這樣過日子了嗎?那也太難受了。”水夢道。
不想夏青卻說了句:“這裡挺安全的。”
春天已過了大半,夜晚的涼意早已轉為春暖,而此刻在阮氏的主院裡,二名嬤嬤跪在地上朝著自己掌嘴,巴掌個個響亮,不敢做假。
見二人臉都紅腫了起來,阮氏這才叫停手,嚴厲的道:“你們雖然以前是母親身邊的人,但現在母親已把你們送給了我,便要聽命與我,要是下次再擅自行事,你們就不要再出現在我麵前。”
“是。奴婢們記下了。”
“母親,她真的派人殺過那夏青?”阮氏端正的坐在凳子上,雙手規矩的放在腰上,腰板挺直,冷冷的看著這二奴才,眉頭擰得死緊。
“是。可沒想到,那人隻是奶娘,她孩子也被抱出去玩了。”
阮氏握緊拳:“母親怎麼可以這麼做?且不說我不屑與她爭,就算要與她爭,我也會自己想辦法,怎能用這般卑劣的手段?”她是高傲的嫡長女,當父母告訴她要將她嫁給小鎮上的應辟方時,她反感,更是不屑,隻當大哥拿回辟方的畫像時,她卻是一見傾心,若不然,以她的高傲,怎可能看上一個小小首領?
“大夫人是因為那夏青生了個兒子,還有姑爺怎麼也不肯將那賤蹄子貶為妾,覺得對小姐是個威脅才出此下策的,她也是為了您啊。”被掌嘴的嬤嬤說得小心翼翼,生怕又吃罪。
阮氏未再說什麼,隻是鳳眸冰冷的望著那還未燃儘的紅燭。
那嬤嬤又輕道:“小姐可還記得洞房那晚的大火?老奴覺得也不簡單啊。”
那火確實蹊蹺,方婉兒來鬨事,可還沒見到她,就已被嬤嬤賞了幾十個耳光,前廳和後院被讓嬤嬤派人給阻了,沒有人能去通風報信,可偏在這個時候卻著火了,引來了辟方與一乾人,自然也就救回了方婉兒。
阮氏目光越發的冷冽:“去查一查這夏青家裡還有哪些人?”
“是。”
“告訴母親,這裡的事,就不用她來操心了。”論手段,她自小就耳濡目耳,還會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