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棍的打聲,人的慘叫聲,還有怒罵聲不停的傳出來,其間還夾雜著一些人不屑的冷哼。
夏青每走一步,眸色便轉深,神情也微凝,她推開了一名圍觀的shibing,再推開一名,隻要有人擋在她麵前,她便推開他。
“誰啊?”
“這人是誰?”
shibing們被推開得莫明其妙,卻都是奇怪的看著夏青,在心裡紛紛猜想著這女人膽怎麼這般的肥大啊?
廖嬤嬤和水夢緊緊跟在身後,戒備的望著周圍的shibing,深怕他們做出什麼傷害主子的事情來。
“村長?”
“是村長來了。”
幾十名被押跪在地上的村民看到夏青時都激動的喊道,村民顯然來了上百人,一些被押在地上杖打,已打得皮肉綻開,一些則跪著,還有些婦人被攔在外麵,她們看著夏青,眼裡都有冤屈的淚水。
正在打人的shibing停下了手,他們不馴的望著夏青,有幾個甚至吹了下口哨。
“村長?”一名有著軍職的胖男子走了過來,上下打量著夏青:“一個女人當村長?開什麼玩笑?”
“欺辱女孩的是哪幾個人?”夏青目光從被村民身上放到了這個男子身上,聲音是壓抑的低沉,目光極為森然。
胖男子挑高眉:“你誰啊?”
“你沒聽到他們叫主子村長嗎?我家主子是應家的夫人。”水夢在邊上重聲道。
“夫人?嗬,應家的夫人,隻有我們的大小姐阮詩顏一個,哪還有什麼夫人?小妾吧?”胖男子譏諷的一說完這話,周圍的shibing也哈哈大笑起來。
“欺辱女孩的是哪幾個人?”夏青看著這個男子。
男了怔了下,這雙黑白分明的眼珠,好黑啊,黑得讓他的心突然跳了那麼一下,明明是個普通的女子而已,但以大聲掩蓋心裡那怪異的反應:“你這是來興師問罪的?你算什麼東西?”
“欺辱女孩的是哪幾個人?”夏青再次問了下,這一問,不像先二問,聲音中已帶了罕見的怒氣,她也不再看胖男子,而是掃視著周圍的shibing,目光依舊平靜無波,可誰都可以感覺出她全身散發的森冷。
胖男子拳起袖子正要開口,shibing中已有人道:“首領和大公子,大小姐來了。”前麵,自動讓開了一條路。
夏青看到了應辟方,阮詩顏,還有一名白衣勝雪的男子走來,夏青的目光停在那白衣男子身上,男子容貌俊美,那輪廓,那氣勢,無一不散發著脫俗之感,隻是麵色輕冷,顯得無情。
她認得他,就是她生小山頭時,出現在山裡的白衣男子,她向他求救,他無情拒絕。
他們叫他大公子,換句話說,他就是阮詩顏的兄長,確實,他們眉宇之間有些相像,但也隻是看了那麼一眼,夏青就將視線放在了應辟方身上。
這個女人,確實頗有趣,阮玉錦嘴角不可察覺的一揚,竟然孤身一人就來這裡了,還有,她竟然一眼飄過他,看到他不驚訝?還是,看了眼站在身邊的應辟方,她想求助於這個男人?
雙目相對的刹那,應辟方心神深深一震,這個女人在生氣?他第一次感覺到她在生氣。
夏青走到了應辟方麵前,直盯著他看不出思緒的黑眸:“這件事,你打算怎麼處理?”
“處理?”應辟方沒說,阮玉錦倒是開口:“夏青夫人應該知道這些shibing即將上陳殺敵,有可能有去無回,行軍之前放縱一次,自古以來便有。”
夏青像是沒有聽到阮玉錦的話,隻是盯著應辟方,再問了句:“你打算怎麼處理?”
一旁的阮玉錦臉色一黑,他堂堂阮氏家族的嫡長子,從小到大,誰敢這般無視他?誰敢這般忽視他?這個女人竟然……還有,她是沒認出他來嗎?
阮詩顏則是奇怪於她哥的反應,以哥的高傲性子,很少去搭理女子,這次,他竟然主動開口搭話,實在是怪事,更讓她覺得惱的是,夏青壓根就無視她哥了。
“這件事,他們確實做得不對。”應辟方道。
夏青的目光從他的臉上再看向他緊握著的雙手,她的丈夫,並不是個懦夫,這點她一直知道,她更知道他是隱忍的,相處這般久,她怎可能不清楚他心裡在想什麼。
“夏青夫人請回吧,這裡是軍營,並不是你一介女子能來的地方,更彆說想乾涉什麼事。”阮玉錦再次開口,他冷看著她,覺著她是故意認不出他,嗬,這種手段他見得多了,隻不過是想吸引他而已。
“然後呢?”夏青根本就把阮玉錦當空氣了,她眼底隻有應辟方的倒影。
阮玉錦臉色黑了。
“不會再有這樣的事。”
“不用處罰嗎?”
“打仗在即,不能因為這件事而動搖了軍心。”
“是不能動搖軍心,還是不想與阮家有隔隙?或者,你是在討好他們?”夏青的話,沒有絲毫的留臉。
應辟方眸色轉深,即然知道這個理,她就該安份一點,不是嗎?
此時,聽得阮詩顏對著廖嬤嬤與水夢厲聲道:“你們還在這裡乾什麼?扶你們的主子回去,彆在這裡丟人現眼。”
二人心中一陳忐忑,看這情勢,也知道討不了什麼好,再下去,隻會對主子不利,廖嬤嬤輕喚了聲:“主子?我們還是先回去吧?”
夏青依舊是平靜的看著這個男人,她這樣看過他好幾回,但時間從來沒有這般的長,這次,她細細的打量著他,他的一個表情,一個波光眼神,哪怕一次眨眼都沒放過。
應辟方身子一僵,突如其來感覺到一陳煩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