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家。
當夏青整理好自己出來時,廖嬤嬤,水夢急忙走到她身邊,水夢趕緊說道:“主子,大公子讓您去趟書房。”
“哦。”夏青輕哦了聲,見二人時不時的會偷偷瞄看自己,想了想,問:“被我嚇到了?”
廖嬤嬤點點頭,她真的沒有想到主子一個弱女子竟然會突然出刀,怎能不嚇一跳啊?
“嬤嬤是想對我說什麼嗎?”
廖嬤嬤搖搖頭:“不管主子做什麼,老奴和水夢隻會和主子站在一起。”
水夢也趕緊點頭,主子那樣做時,她真的被嚇了一跳,可心裡卻是痛快無比,很奇怪,當時雖然驚得不知如何是好,心裡卻絲毫沒有懼意,反而覺得理應如此,她本想問主子會不會怕,但一想她一個奴婢都是這樣的想法,主子的想法就可知了。
夏青淡淡一笑,朝書房走去。
一屋子的安靜。
應辟方麵色複雜的看著進門來的夏青,他極少看到她穿新衣,身上的衣服永遠是舊的,可乾淨整潔,他不是沒命人給她做新衣服:“你可以安安靜靜的做你的夫人,為什麼要這般不安份?”
童平,唐嚴寬,大牛三人目光也落在夏青身上,大牛眼底是敬佩的,童唐二人的神情卻頗為無奈。
夏青看著應辟方,等著她往下說。
“你要知道組建一隻軍隊不容易,若是讓小事輕易動搖了軍心,後果不堪設想。”應辟方擰眉於夏青的安靜:“你今天太過魯莽。”
夏青開口:“你現在以是首領的身份在跟我說話嗎?”
應辟方怔了下才道:“我現在必須以大局為重。”
“哦。”夏青輕哦了聲:“你是首領,我是村長,咱們的大局是一樣的。”
“夏青,”應辟方聲音陡沉:“你若再使性子下去,就連我也保不了你。”
“你什麼時候保護過我嗎?”夏青奇怪的反問。
童平趕緊在邊上說道:“村長,當初阮氏家族要首領貶您為妾時,首領並沒有同意,自阮氏來了後,隻要她有什麼,也從來不少你的。”
夏青心中一歎:“找我來,是要抓我去阮家軍營那邊請罪還是有彆的什麼事?”
“我希望你不要做村長和族長,你是應家的女人,就安安份份待在院子裡,不要再添亂了。”應辟方說的這一句沒有商量的餘地。
夏青看著他半響,轉過身看向童平和唐嚴寬:“你們也是這樣想的?”
“請村長(族長)以大局為重。”童唐二人跪在夏青麵前,童平道:“村長做的並沒有錯,他們治軍不嚴,必須做出處罰,可村長今日之舉,確實讓應院二家的軍隊心裡有了隔隙,若日後再出現這樣的事,怕很難整合在一起。”
一邊的大牛突然道:“我隻聽恩人的,不管恩人是不是村長,那族長的,你就是大牛的恩人。”
夏青許久都沒有說話,望著跪在自己麵前的二個男人,再看向一臉冷冰冰看著自己的應辟方,最終,她輕哦了聲說:“當初是你們求我做這個村長族長,如今卻又嫌我阻礙了你們的大業嗎?”
童唐二人麵麵相視,滿臉愧疚得不知如何是好,聽得夏青又說:“我並不稀罕做這個村長或族長什麼的,但就算我不做,也不是因為你們今天的話而不做,所以暫時,村長這個位置我還是會做下去。”
“夏青?”應辟方聲音陡冷。
夏青走近他,抬頭直視著這雙閃著寒光的星眸,平靜的平淡的,卻也是冷清的淡漠的:“為什麼你的事情要我做出犧牲?我夏青生下來,不是專為你付出的。我有我的理,我的義,我要做的事。你要真有這樣的能力,就自己去解決。我的人,我的村子,隻要我做村長一天,我就會去保護他們。”
這會,沒有人敢去打擾到阮氏,她沉著一張臉端正的坐著,漂亮的輪廓透著不屬於她這個年紀該有的陰冷。
侍候著的丫頭們,一個個大氣也不敢出。
反倒是那二個老嬤嬤,其中一個低耳說:“今天的事老奴也聽說了,小姐,這個女人留不得啊。此刻,她隻是羽翼未豐,一旦羽翼豐滿,將會成為小姐的大患。”
“小姐,”另一個老嬤嬤也道:“您該下定決心了,大夫人派給你的侍衛就是在這個時候用上的。”
“掌嘴。”
二老嬤嬤一愣,見阮氏目光犀利的看向她們,心裡不禁‘咯噔’了一下,撲通跪在地上:“小姐,老奴這也是為了您好。”
“還要我說第二遍嗎?”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二個對著自己的臉啪啪打起來。
阮氏冷冷看著可以說養大自己的嬤嬤自摑臉頰,眼底沒有半絲的同情,她要做什麼事還輪得到一個奴婢子來訓話?想到方才在軍營的事,她眼底的陰冷漸多,這個夏青有那般的魄力確實不簡單,殺人?她身為大家族的嫡女,不是沒有打死過奴才,可看到那一幕,多少還是有些心驚。
這個女人必須除去,可她卻不想像母親一樣喪失自己的原則與底線,隻自嫁過來後,她感覺到了自己的變化,急躁,浮華,一切隻因感覺不到應辟方這個男人的心,哪怕是夜裡最親密的時候,他摟著她,她也不知道這個男人到底在想什麼,但她更不願承認,丈夫對那個女人是有憐惜之心的,儘管淡得讓人看不出來。
最終,犯事了的shibing都受到了刑罰,一百軍杖下去,活下來的隻有二人,民憤被平息,阮家軍與應家軍之間的摩擦卻是越演越烈。
夏青逗著懷裡的孩子,孩子的身子臉蛋已漸漸化開,不像初生出那般圓潤,小輪廓彆提有多好看了,眉宇之間已有幾分像應辟方,隻是好沉悶,彆說哭聲,就連伊伊牙牙的聲音也沒有,最多隻是拿著蝌蚪般可愛的眼晴看著她們,之後又低頭看彆處了。
所以小山頭幾乎不用她們操什麼心,嬤嬤和水夢擔心的是夏青在應家的情況,可主子吧,似乎什麼心事也沒有般,還是照平常做事的來。
“主子,大公子的話,您可有思量?”水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