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點點頭,放下了簾子。
“主子,你先睡會吧。”廖嬤嬤將軟團子鋪好,她,阿巧,還有主子共乘一車,而水夢和小白,雙晴姑娘則坐了另一馬車。
“你們都靠會吧。”夏青說著躺下假寐。
阿巧一直拉開簾角看著外麵,也不知道在看什麼,好半響她才放下了簾子,靠著車廂假寐。
不知道過了多久,隻聽得一陳馬啼的嘶叫聲響起,隨即而來的便是刀兵相接聲,打鬥聲,馬車也隨之狠狠的一晃。
夏青猛的坐了起來,阿巧此時已欣開簾子,就見外麵一片喊打喊殺聲,此時聽得大牛在外麵喊道:“你們先護送恩人往小路朝首領那邊去,快,快——”
馬車又是一陳晃動,剛坐穩的夏青幾人身子又倒了下,等再拉開簾子時,隻看到不遠處的兵器鋒芒,還有漫天的血腥味。
“爺爺,爺爺——”夏青起身就要跳下馬車,卻被廖嬤嬤抱住了身子:“主子,你不能去,那裡危險啊。”
夏青蒼白著臉看著四周,幾十名shibing護著他們匆忙在撤退,可就隻有她們一輛馬車,換句話說,水夢,爺爺他們還在那邊場亂裡。
“水夢他們沒有出來,我也不能丟下爺爺不管。”夏青急道:“嬤嬤,快放開我。”
“不放,”嬤嬤狠一狠心:“主子,你現在去的話,必死無遺啊,你隻是個弱女子,就算去了也不能做什麼事的。”
“我若不去,一輩子都無法心安。”夏青使勁的掙紮,可廖嬤嬤抱得太緊,她甚至在嬤嬤手上抓出了幾道痕來,嬤嬤也不肯放,隻是哽咽道:“主子,老奴知道你情深義重,可這樣去送死,不值啊。”
“我絕不會再一次看著我的親人在我麵前死去的。”夏青吼道。
廖嬤嬤怔住:“主子?”隨即搖頭:“不行,不行啊。”
“放手。”
“主子啊,主子啊?”
“放手。”
“主子,老奴求你……”她話還沒有說完,阿巧一個掄手就打在了她的後頸上,廖嬤嬤瞬間昏了過去。
夏青看向阿巧,卻聽得阿巧道:“主子,阿巧和你一塊去。”
夏青心中閃過一絲疑惑,但也隻是瞬間,這個時候她壓根就無法想彆的,快速的跳下了馬車,才下馬車,五十幾名精衛就跪在了她麵前:“請夫人下令。”
夏青突然發現這些人個個高大威猛,身上的鎧甲寒光森森,也與彆的shibing不一樣,更為堅韌,他們的兵器一個個都是佩著劍,哪怕在此必跪在她麵前,也無比的整齊,神情更是威肅,“你們是?”
這些人真的是大牛的人?
“我們是夫人的影衛,大牛說過,除了夫人,就算是他也不能命令我們。”
“什麼?”夏青呆住,她隻對大牛說了那麼一句話,大牛真的做了?在這麼短的時間內?
“夫人,我們都能以一敵百,請夫人下令。”為首的道。
“請夫人下令。”高亢的喊聲響徹雲宵。
夏青震憾,望著這一張張血性男兒的臉,望著這一張張年輕甚至透著稚氣的臉,望著這一雙雙看著她,透著全部信任的眼,垂於雙腿的手握緊,握得死緊,好久她才道:“你們在原地待令,等我回來。”
所有影衛愣了下:“夫人?”
“我們要跟隨夫人,夫人去哪,我們也去哪。”
“對。大牛說了,我們是夫人的死士。”
“夫人,我是潮水村的人,爹娘在寒冰中凍死了,可是因為夫人,我活了下來。”
“夫人,我們是難民,如果沒有夫人,我們也早死了。”
“夫人,是你救下了我們,要不然我們早就因為叛亂被首領殺了。”
大牛為她挑的人,都是她施過恩惠的人嗎?夏青看著這一雙雙帶著忠誠的眼晴,不知道該說什麼,這些人……
“夫人,我們不怕死。”集體高喊,熱血飛揚。
“阿巧也要和夫人一起去。”阿巧在身後輕輕道:“想要保護夫人。”
一時,夏青隻覺得心情沉重,她想救爺爺,不想水夢她們出事,她也知道衝過去是凶多吉少,可這些人的性命難道就不是性命嗎?
對不起,對不起,夏青在心裡說了好幾句對不起,好半響,她看著這些人,果斷的道:“殺回去,看到一個封家軍,不許手軟,見一個,殺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