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家軍,那是怎樣的一支軍隊?當你親眼看到,當你親身觸及時,剩下的隻有恐懼,一身白亮的武士鎧甲,從頭到下,都是武裝,隻露出一張張弑殺的臉。
刀劍刺入身體的聲音,悲鳴聲,他們的眼中隻有殺戮,那是一種閉著眼晴的屠殺,讓人沒有反抗的餘地。
大牛的shibing,好歹也是阮家軍的正規軍,但在封家軍麵前,隻剩下軟弱,強與弱的世界,隻能用血腥來洗滌,彆無它路,有些shibing已跪下求饒,可轉眼間,已命喪劍下。
鮮血,鮮血,血流成河。
這真的是打仗嗎?不,這是屠殺,根本就不是二個軍隊的zhanzheng,而是強者對弱者是屠殺,可這是戰場。
所有人都在顫抖,夏青身後的五十影衛在顫抖,夏青在顫抖,那是恐懼,害怕死亡的恐懼,再怎麼精英,他們還是弱,他們成長的時間太少,然而他們卻沒有退路,就算方才逃了,這樣的軍隊追上他們也是遲早的事。
夏青閉目,從地上抽出一把劍,可她拿劍的手卻沒有以往的力道。
“主子?”阿巧擔憂的看著夏青。
“夫人,他們殺過來了。”驀的,有影衛喊道。
夏青抬眸,果然,封家軍的人顯然發現了他們,這邊的平地,根本就沒有山坡可以躲藏,被發現是必然的,此刻,已有一隊人馬朝著這邊疾馳而來,夏青心神一震,冷聲道:“就把他們當成山裡的野獸,你們都是山村出來的,知道怎麼狩獵吧?”
“是。”
“我們沒有退路,就算要死,我們也要跟親人,跟兄弟們死在一塊,明白嗎?”
“明白。”喊聲震天。
就在所有人要衝上去時。
“恩人——”大牛的聲音突然從側邊傳來,就見滿身是血的大牛帶著人突然趕了過來,那邊朝著夏青等人衝過來的封家軍一見到大牛的部隊,猛的向天上放了個硝煙。
立即不遠處出現了塵土飛揚的鐵蹄,黑壓壓一片。
顯然大牛是突出了重圍來追趕保護他們,可封家軍的應變也是迅速的,立時,這邊竟然成為了主戰場。
大牛到時,幾萬人迅速將他們保護在中間,每個人的臉上都是視死如歸的勇氣,他們個個早已負傷,一個個的衣杉已殘破,可沒有一個人露出怯懦,一個個逼視著封家軍,他們手中的刀劍都是殘次的,有的甚至拿著農作用具,但每個人都不畏生死。
“殺——”不知是誰喊了句。
血腥,四處都是血腥,一個個的shibing倒下,那種血與肉的較量,死亡的氣息彌漫了整個上空,連帶天的顏色也成為了紅色。
刀刺進了血肉裡,夏青毫不猶豫的抽了出來,她沒有顧慮背後,她的背後有影衛,他們的性命交給了她,她也將她的性命交給了他們。
她在殺人,她的心中卻沒有恐懼,那種熟悉的身體撕裂聲,那種連不慘叫發出的悶哼聲,人倒在地上**直到生命消失的熟悉感……在很久以前,她就知道了。
手起刀落,她利落,她的黑眸是冷酷無情的,她看著她的人倒下,也看著敵人倒下,一把刀劃過她的發際,綁著頭發的絲帶飄落,黑發瞬間飛揚。
不知何時,她的衣衫被血水浸濕,衣角,袖角一一都被兵器劃過而成碎片。
她的刀再次刺進了一個封家軍的身體裡,拔出來時,血花飛濺,就在血要濺進她的雙眼時,蒼老的聲音突然喊起:“阿青——”
夏青猛抬頭,就看到了爺爺與二叔李二根正朝著她跑來,而她也因為這一轉眼,避免了血濺進眼裡。
而急急忙忙跑過來的夏爺爺則是鬆了口氣,心裡暗想著,這血千萬不能再濺進阿青的眼裡了,十一年前那場屠殺,他可是記得一清二楚,他不想阿青再變成那樣的。
而二叔李二根則是傻了眼,他知道阿青是個能乾的孩子,在家時什麼活都搶著乾,把家弄得井井有條,可是他不知道阿青還會殺人,而且那般的熟練,雖然現在這情形是迫不得已,可那樣子,實在是太熟練了。
“爺爺?”夏青激動的喊道,迅速的跑了過去:“爺爺,你沒事吧?”
夏爺爺已經八十歲了,但身體健康,加上本就上過戰場,所以高聲道:“沒事,彆擔心爺爺,爺爺身體好得緊。”
夏青眼眶一濕,險些落淚:“嬸嬸和弟妹們呢?”
“放心,他們好著。”二叔李二根道:“被安置好了的。我們就是不放心你。”
“趕緊拿刀,這一戰,咱們就算是死,也要死得其所。”夏爺爺雄風不減當年,聲音鏗鏘有力,毫不見退縮。
“好。”夏青也拿起刀。
可就在這時,突然間響起了號角聲,衝破雲宵,瞬間,所有人都停下了戰鬥,看向號角處,於此同時,封家軍開始有規律的撤退,直退到幾十外米重新列隊,紀律之森嚴,都所有人心裡都震撼。
難怪封家能屹立幾百年不倒。
“那人是誰?”有人問了句。
不知何時,那一排排森嚴的封家軍中間出現了一匹白馬,通體雪白,在這樣一個鮮紅與鎧甲閃閃的中間,這匹馬太過突出,讓人不注意都難。
馬上的是一個少年,他傲然的坐在馬上,俯視著眾人,帶著血腥的微風略過,揚起他背後的紅色披風,張揚而張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