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辟方心裡的怒火再次燒了起來:“你一點也不在乎我納妾嗎?”
夏青奇怪的看著他:“這應該是我在乎的事嗎?你若在乎我,會有方婉兒,會有阮氏嗎?”
“我想和你好好過日子,從這一刻開始,能不能……”應辟方的話沒有說完,便被夏青阻斷,“孩子在外我不放心,如果真的在乎孩子,那就再納個妾,讓他有個人照顧。”
應辟方不悅於她不讓他說完,可她這般說又明白了她的意思:“你是說,給孩子找個母親?”
“不錯。而且孩子的母親必須是個讓所有人都瞧不起的人。”隻要孩子活著,哪怕折了她的壽她也願意,可養在外,她總覺得不放心,唯一的辦法便是養在她的身邊。
也就在此時,童平在外麵稟道:“首領,朝廷的人來了。”
夏青心中微訝,朝廷?
就見應辟方急急忙忙出去了。
而他才一出去,就見小堆進來,一臉愁容看著她:“恩人,大牛他們真的全軍覆沒了嗎?大牛他,真的死了?”
想了想,夏青還是將實情說了出來:“大牛沒死,應該不久就會回來,不過,我並不希望他回來。”
小堆愣了下。
“這事除了你我之外,不要告訴任何人。”見小堆激動的點點頭,夏青問道:“方才童平說朝廷,是怎麼一回事?”
“恩人還不知道嗎?首領打算投靠朝廷。”小堆道。
夏青愣了下:“什麼?”
“我們應家軍與封家的實力相差實在太大,而且朝廷一直在暗中對我們進行招撫,所以首領打算破斧沉舟,先投靠朝廷對付封家的人。”小堆說道。
夏青有些意外,投靠朝廷的人?朝廷,並不在她了解的領域,就連現在應辟方反,組建了這樣的軍隊,還有叛亂,招人,她都覺得像是夢境般,太不真實的感覺,她一直在被逼著往前走,隻因她無法後退。
“恩人?”見夏青望著燭火不語,小堆叫了叫,可顯然夏青並沒有聽到,小堆也隻有靜靜的候著,小堆和大牛一樣,長相並不出眾,甚至初看還有些猙獰,特彆是小堆,那一雙小眼晴細得很,卻又充滿了精銳,可就是這樣長相的人,卻是個忠義之輩。
而此刻他就是用小眼晴在暗暗的打量著夏青,說真的,恩人在想事情的樣子挺有味道,她的目光很轉注,那神情讓人一看就覺得心裡會有踏實的感覺,他形容不出來。
夏青不經意間抬眸,就見小堆在看著他,不禁笑:“看著我想什麼啊?”
小堆不好意思的搔搔頭:“恩人想問題的樣子跟說書先生形容的軍師好像。”
“軍師?”
“是啊。特彆有神,好像在想著什麼了不得的計謀一樣。”
夏青笑了,一見她看,小堆自然也是笑了,小堆又道:“恩人彆擔心,我手中還有十萬兵馬呢,首領不敢對你怎麼樣的。”
夏青心中感激:“謝謝你們。”為什麼有的人隻是受到了一點點的恩惠,便以性命相報,而有的人卻隻知道利用彆人?人與人之間的差距真的這般大嗎?
在這座深山裡,他們隻待了三天。
第四天清晨,一隊朝廷的官兵擁著一個臉上塗著胭脂的男人走進了山凹裡。
夏青同所有shibing一樣,都奇怪的看著這個男人。
shibing中已有人在悄悄說了:“那男人臉上是不是塗了女人用的東西啊?”
“是啊,看他臉真的好紅啊。”
“嘴巴也紅。”
“好陰陽怪氣的樣子啊。夏青夫人,你說呢?”
夏青也點點頭,目不轉晴的看著那騎在馬上的‘男人’以及身後同樣怪模怪樣的幾個小跟班。
“我昨天聽蔡大人說,他們是太監。”
“啥?太監?噢,這官大不大啊?”
沒有人知道,所有人都看向夏青,夏青搖搖頭,很實在的道:“我也不知道。”不過,她看著這些身著看樣子挺不錯的鎧甲,但走起路來明顯顯得浮誇的官兵,腦海裡想到的卻是封家軍的堅毅臉龐與健步。
一個軍隊怎麼樣,隻看氣勢就知道了。
此時,牽著那陰陽怪氣‘男人’馬的一個‘男子’看著周圍的shibing,突然用尖細的嗓門喝道:“大膽,見到了大人還不行禮?”竟然敢這樣看著張公公,那什麼目光?他一瞬間覺得自己模樣長得很奇怪是的,太侮辱人了,雖然他們確實跟彆的男人不一樣,難道這些人不知道他們最討厭彆人這樣盯著他們看嗎?
shibing們一陳騷動,下一刻跪在地上大喊:“參見太監大人——”
喊聲音震耳欲聾,響入雲宵,瞬間山穀間鳥兒噴飛。
於是,這群太監大人們臉被氣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