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鳳公主的額頭已被撞出了血,而且傷勢不輕,血不停的流出來,瞬間臉上都是,華麗的衣裳上也血跡斑斑,而且還不停的滲出,模樣頗為嚇人。
“公主——”夏青驚呼。
鈴鳳公主顯然是被嚇壞了,她看著夏青來扶她,方才明明是這個夏青絆倒她的,竟然還要來扶她?這個女人為什麼要這樣對待?她要害她?想也不想,一手就要甩開她的挽扶,可不想她的手突然被夏青抓過,她要爬起的身子也被這個女人強勢的摁倒在地。
鈴鳳公主嚇得就要喊人,下一刻,她卻望進了一雙漆黑的眸底,這眼晴,好黑啊,黑得跟墨似的,而且她聽到這個女人在說:“瑾王妃,你怎麼能推得這般狠?公主可是皇上的掌上明珠啊。”
“我沒有。”阮氏尖叫:“是她自己摔倒的。”
鈴鳳隻是看著頭頂這雙黑眸,這黑眸好深好深,冷冷的,但她卻懂了,她從小活在深宮裡,又怎會不懂?所以,在下一刻,她直接昏了過去。
這裡的一幕,早就被宮人看到,待看清發生了什麼事時,宮人已慌慌張張的喊開了:“來人呢,公主摔倒了,流了好多血……快來人了,快叫禦醫啊。”
原本已經安靜下來的麗宸宮又沸騰了,宮女,禦醫匆匆趕了出來,連帶的還有那絲明黃。
當今皇帝已有四十,但保養得宜,看著頗為年輕,隻是有些過度臃腫,此刻,他臉上原本的憤怒在看到昏倒在地且滿身是血的鈴鳳公主時,早就被心疼與慌張取代,他膝下隻有個二個皇子一個公主,這公主又是皇後所出,他本就疼愛有加,這會急急喊道:“都愣著乾什麼?要是公主有個萬一,都給我提頭來見。”
早就有人抱起了公主,可是不知為什麼公主的手卻一直拽著一個女人的衣角不放,怎麼弄也弄不開。不得已,那禦醫隻得看向夏青道:“請姑娘跟老夫一同去公主殿吧。”
夏青看著‘昏迷’中的公主:“是。”
此刻,阮氏的身子顫抖個不停,顯得頗為害怕,她看著走遠的夏青,不明白自己根本就沒推過公主,為什麼公主卻跌倒了?還出了這麼多血,她看向應辟方,不想他卻是滿臉陰沉的看著離去的夏青。
此時,聽得皇帝怒問著一群宮人道:“到底怎麼回事?公主怎麼會受傷的?”
阮氏一顫,腳一軟,跌跪在地上。皇帝目光看在阮氏身上,又望向應辟方:“應愛卿,你怎麼會在後宮?瑾王妃又怎麼了?”
公主殿的華麗並不比麗宸殿差,就可以看出皇帝對這位鈴鳳公主的喜愛了,隻是李貴妃小產的事過於大,天子震怒,往日再怎般的寵愛隻怕這次活罪也難逃,才讓鈴鳳這般害怕吧。
宮女端水來來往往,原本在李貴那的禦醫也都來到了公主殿,太醫一直不停的止著血。
夏青靜靜的站在一邊,她的衣角還是被公主緊緊的拽著,此時,皇帝也急匆匆的走了進來,眼底是毫不掩飾的擔憂:“禦醫,鳳兒怎麼樣了?”
禦醫忙跪在地上道:“稟皇上,公主額上的傷口有些大,臣等正在止血。”
“朕要問的是有沒有事?”皇帝怒道。
“稟皇上,公主並沒有生命危險,隻是……隻是……”
“隻是什麼啊?”
“隻是額上可能會留下疤痕,傷口有些深,怕這個疤痕很難去除。”
“什麼?”皇帝大驚。
“皇上,公主醒了,公主醒了。”宮女稟報道。
夏青看著這鈴鳳公主,確實緩緩的掙開了眼晴,可她的手依然緊緊握著夏青的衣角不放,這會,睜眼這會,眼淚就落下來了,委屈的叫了聲:“父皇……鳳兒頭好疼啊。”
皇帝趕緊走過去將女兒擁在懷裡:“不哭了不哭了,禦醫已經在配藥了,很快就不疼了,乖啊。”
“父皇,鳳兒真的不是故意推李貴妃的,雖然平日鳳兒不乖,可也知道那是我弟弟啊,鳳兒真的不是故意的。嗚……”鈴鳳哭得傷心和懊悔。
皇帝一歎,這會哪還有怒氣去責怪女兒啊,雖然心裡也心疼李貴妃的孩子,可那畢竟還沒生出來,況且又才三個月,除了對李貴妃的喜愛,要說對那團肉有什麼感情,也是沒多少的,自然比不不及這疼了十多年的女兒了:“父皇知道了,彆哭了啊,你這一哭啊,父皇心裡也不好受啊。”
“父皇,嗚嗚……鳳兒好想母後啊。”一句想母後,鈴鳳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也引起了皇帝的傷感。
一時,父女二人相擁而泣。
夏青的目光落在皇帝身上,皇帝長得並不高大,也不是那種俊美的男子,但金貴之氣逼人,那是一生下來就帶著的,卻沒有盛氣淩人之勢,相反一臉的和氣,讓人有種親切之感,這會,他邊拍著鈴鳳公子主背邊安慰著,完全就是個慈父。
“父皇,”鈴鳳吸吸鼻子道:“我想留下這個婢女,方才鳳兒摔倒時,要不是她扶著,怕鼻子都要摔斷了。”
皇帝看了看夏青,點點頭:“那就留著吧。鳳兒啊,你好好休息,父皇等會再來看你。”
鈴鳳哽咽的點頭。
一時,所有的人都退去,房間裡隻剩下了夏青與鈴鳳公主,鈴鳳公主擦去眼角的淚珠,眨著眼看著夏青,目光滿是狐疑:“你不是瑾王妃的人嗎?為什麼要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