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夏青點點頭,拿出銀兩給他:“那明天的這個時候,我來拿車。”
“好肋。”夥計開心的收了錢趕緊動工去了。
夏青淡淡一笑,便朝著最為繁華的街道走去,這會,突然有心情想這個小縣城逛逛了,甚至連腳步也輕快起來。
這個離邊地不遠的小縣城人比想像中的要多,攤貨也五花八門,有一些甚至連看都沒看到過,而人們也很熱情。
夏青走過一處攤貨前時停了下來,看著麵前的這些胭脂紅,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臉,長這麼大,除了成親那日打扮過,平日裡從沒有。
她不禁看向周圍的女人。
不管是婦人,還是少女,臉上多多少少打扮了一下,或眉,或唇,或膚色,她也注意到,不少的婦人都挽著發,顯示自己已然為人妻,而少女人或披著或紮著馬尾。
她笑笑,摸摸自己習慣性打了辮子的發,難怪封軒一定要讓她挽起發來。
“姑娘,這胭脂肯定適合你。”見夏青一直看著自己的貨,賣胭脂的大媽趕緊拿了一盒放到夏青麵前,“我看姑娘平常應該也不是乾粗活的人,應該是哪家小戶的閨女吧,這個脂色,你肯定喜歡的,隻要五個銅板就夠了。”
夏青笑笑,拿出了五個銅板給她。
一路上,她時不時的會看一下這個胭脂盒,臉上難得的有些新奇之色,偶爾還會聞一下,隨即又失笑。
“你們有沒有看到過這二個人?”驀的,胡人僵硬的漢話傳來。
夏青望去,就看到那些追過她們的胡人在前麵不遠處,她擰了擰眉,趕緊跑進了一旁的弄堂裡,直到這些胡人遠去才又出來,隨即她看到很多人都圍在了一塊牆壁上,上麵貼著二張畫像。
不用近看,她這裡就能看到畫的正是她與應辟方。本來,她是想投宿客棧,如今看來怕是不能了,她必須趕緊出城才行,二話不說,夏青朝著城門口走去。
然而,才走到城門口不遠處,夏青就看到已有官兵設了障礙在查每一個過路百姓,而在這些官兵中,還站著她所熟悉的那個胡人首領,夏青擰擰眉,顯然應該是在找她和應辟方,在京城,漢人一看到胡人,就跟仇人似的,而在這裡,官兵卻能與胡人一起共事。
想了想,夏青朝著那些廢棄了的屋墟走去,如今,她隻得先找個地方過夜才行。
而此刻在一家名叫‘青秀’的樓內,幾名相貌妖豔的小倌正打量著昏迷中的應辟方,其中一個容貌最為俊俏的男子目光冰冷,眼底甚至有著嫉妒之色,他恨恨的盯著哪怕是在昏迷中依然傲冷的男子,哪怕閉著眼晴,也無法掩飾他那份天生的貴氣。
“果然是絕色啊,難怪樓主連自己的閣樓也讓出來讓他住了。”
“可不是。”一小倌嫵媚的做了個甩袖的動作,之後沿著應辟方那近乎完美的輪廓來回輕撫著,“真是讓人心動的臉呢,哎喲,想到以後他就會成為我們中的一員,我的心就亂得好厲害。”
“我聽樓下的貼身侍婢說,他的開苞價就要上萬兩黃金呢。”
“什麼?”那容貌最為俊俏的男子雖然滿眼冰冷,但神情倒也平常,如今一聽到這句話,臉色瞬間難看:“上萬兩黃金?”
那人冷冷一笑:“麥凡,你這般激動做什麼?你這個青魁都做了幾年了,如今也是時候讓出來了。”
被叫麥凡的男子臉色一陳青一陳白,想當初樓主看到他時便驚為天人,可他的開苞價也隻有幾千而已,如這個男人竟然……
“快看,他眼晴動了,要醒了,要醒了。”
果然,就見著應辟方擰了擰眉,緩緩的睜開了眼晴,當他看到眼前幾個打扮鮮豔,卻身著飄逸男裝的小倌時,黑眸陡然冷凜,猛的會了起來,但也因為太過用力,身體一陳劇痛,痛的他臉色瞬間慘白,他強忍著痛楚,厭惡的看著這些人:“滾——”
“喲,脾氣不小啊。”
“不管脾氣大不大,到這裡啊,大變小,小變沒啊,最終,隻剩下了舔——”
“可不是。”說著,一小倌的手突然摸上了應辟方的胸。
應辟方這才發現自己上半身都是露著的,他抬起手就要甩開碰他的小倌,可不想身體根本沒有任何的力氣。
“瞧這肌肉,彆看細皮嫩肉,可摸上去……”小倌的聲音在突然來的巴掌之下嗄然而止。
‘啪——’的一聲,小倌被應辟方一個巴掌甩了出去,跌倒在地,額頭撞上了凳子昏了過去。
其餘的幾人驚呼了聲,都不可思議的看著他,要知道這個男人的烏鴉毒雖然解了,可那後遺症卻足以使人在七天內沒有任何力氣,讓人為所欲人,這個男人方才醒來時還沒有力氣,怎麼這會功夫竟然……
麥凡試探的問了句:“你練過武?”
“把我的衣服拿來。”應辟方冰冷的聲音多了幾許戾氣,凜冽之氣也越發的濃鬱。
麥凡怔了下,他隻覺得這個男人身上的貴氣非比尋常,而現在在這雙像寒潭般冰冷的黑眸之下,他更感受到了一種屬於上位者壓迫性的氣息,當他回過神來時,已將衣服給了這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