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點點頭,晶亮的目光是一刻也沒有離開過應辟方,那眼神,應辟方隻覺得自己這會是光著身子般。
“好,好,好……”說著,男人從懷中拿出了一袋東西交給夏青:“值,值,太值了,一千兩,確實不貴啊。”當這夏姑娘說出這個價時,他隻覺厭煩,這女人這般平凡,她弟弟又能長得怎樣?不就是貪想銀子而已,可沒想到,竟然是這等絕色啊。
“那我弟弟身上的傷?”夏青看著這個男人。
“嗬嗬,這還是問題嗎?胡人的烏鴉毒對我們來說就跟小傷似的。”男人連看一眼夏青都沒,目光始終在應辟方身上溜噠。
“哦。”夏青接過了銀袋,惦惦斤兩,妥妥的放進了懷裡,目光掠過應辟方那看著她似要吃了她的眼晴時,像是沒有看到,隻是用另一手拍拍應辟方的頭,溫柔的道:“弟弟啊,姐姐這也是沒辦法,你要乖乖的,等姐姐賺了大錢後,會來給你贖身的。”
要是眼晴能殺人,這會夏青不知道已死上幾回,傻子都能知道眼前發生了什麼事,應辟方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個女人竟然會將他賣了?
而且從這個男人看他的目光來說,這種店極可能是那種……
大周的貴胄們向來好男風,但在大周,這種男風向來被正氣人士所壓製,加上已逝的先帝就是厭惡這種,所以一度都是滅絕的,隻因當今的皇帝軟弱,這男兒就又盛行了起來,可如此,皇族們也是不敢大膽的表於外,可在這邊地地區,卻是允許的。
你敢?應辟方用眼神看著夏青,他知道她看得懂。
我為什麼不敢啊?夏青也回了個眼神,聲音卻更溫柔了:“弟弟,要好好照顧自己啊。”
應辟方的臉色不知道是被氣青的還是毒氣已更強,這會已經青中帶黑了。
“夏姑娘,你彆擔心,你弟弟這長相,哎喲,我們肯定是把他當太上皇一樣供著,開苞那會,一定給他找個大富大貴的客人,絕不讓他吃虧。”
開苞那會?夏青怔了一下後,麵部開始抽畜。
男人那事她不懂。
可如果男人和男人也是男人跟女人那樣的話,那麼……夏青看向了應辟方的後庭。
應辟方已在全身顫抖,驀的吐出一口血來。
“哎喲,”男人一看到應辟方吐血,滿臉心疼,喝道:“來人呢,快扶新一屆的花魁去療傷。”
應辟方猛的又吐出一口鮮血。
幾個滿麵春光的男人匆匆走了出來,從夏青手中接過應辟方就往裡扶,可也不知道應辟方是哪裡來的力氣,死死的抓著夏青的手臂就是不鬆手。
“放手吧。”夏青輕道。
放?應辟方自然不會放,他死死的盯著夏青這張依舊平靜,完全看不出絲毫內疚的臉,眼晴要能冒火這會估計已經燒起來了。
夏青另一手輕輕扳開了他的手指,看著這雙恨不得吃了她的漂亮黑眸,然後又看著這個男人被那些人強行拖走,輕輕歎了口氣,喃喃:“我也沒辦法,我的銀子不夠解你的毒,再說,我與你早已沒了乾係,你又何必總是跟著我,我不想把時間再浪費在你身上了。”
這樣周轉的救他,對她來說已經仁至義儘。說著,轉身離開。
此時,天色已漸漸暗了下來。
對這個小縣,夏青不是很熟,所以隻往熱鬨的街市走去,她現在需要買一些東西,乾糧和馬車。
她得趕回去,這會,水夢和大牛應該已經在焦急的等著她了,還有她的小山頭,至於封軒,夏青腦海裡閃過那張俊美卻總是顯得張狂的臉,不禁有些發愣。
掉下山崖時,那個在瀑布底下猶如神砥般的少年。
那宅子,那個冰冷冷漠的少年。
山上,那個用他的劍而砍了樹一臉心疼的少年。
山腳下,因為她一句話‘你現在還不夠強’而黯然離開的少年。
真是奇怪,他的一切竟然能如此清晰的在她的腦海裡出現,仿佛他就在她的眼前般。
隨即,夏青淡淡一笑,他是他,她是她,不管他對她多好,他們是不可能有任何交集的,她也不想再與權貴有什麼交集了,她感謝他,同時,她也要辟開他。
夏青痛快的輕吐了口氣,這會,她背後沒有任何的約束,大牛應該帶著爺爺他們趕到了她說的地方,隻等她了。
“這位姑娘,您要的馬車不是沒有,但得等上一天才會有。”馬館裡的夥計道。
“能快些嗎?”
“快不了,您去京城,這最快也得要一個半月啊,這馬車啊必須加厚才行,要不然走一半的路就散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