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我,光顧著興奮,都忘了你奔波了那麼久,早累了,快進來,娘給你準備了最喜歡喝的湯啊。”美婦拉著封軒就要進殿,卻聽得封軒道:“娘,您不想見見您未來的兒媳婦嗎?”
一說到這個,美婦倒愣了下才笑說:“可不,差點忘了這大事,哎,長這麼大,都是該娶媳婦的人了,”美婦又左右看了看,看到夏青時一眼略過了:“她人呢?”
封軒拉過夏青站在美婦麵前:“就是她,夏青。”
美婦眨眨眼:“嗯?”
“娘,她就是兒子喜歡的女人,想要成親的女人。”封軒拉過夏青站在封母麵前。
“夏青見過夫人。”夏青朝著封母行禮,不卑不亢。
“嗯?”封母看了會夏青,又看向自己的兒子,眉眼之間的端莊依舊,慈愛依舊:“你說什麼,兒子?”
“娘,”封軒的笑容不變,目光依舊是亮晶晶的:“娘,她是我心愛的女人,想要一輩子陪伴的女人。”
封母淺淺的笑著,笑容像花兒一樣的美,但那個笑容僵硬了,她看向夏青,細細的看著,從上到下,好半響輕問:“我是不是在哪見過姑娘?”
“是。在歐陽大人的宅子裡,夫人問過我關於禹鎮的一些事。”夏青平靜的道,絲毫看不出心裡有什麼漣漪。
“噢,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封母笑笑,“你是那會的那個丫頭啊?”
“是。”
“即是丫頭,便是個婢子,我雖對婢子向來寬容,但怎麼說也應該自稱奴婢才是,是吧?”封母眼神還是那個笑。
夏青的目光落在封母那微微抖動的袖子上,那手雖然被袖子遮住了,但想來這會應該憤怒異常,夏青淡淡道:“夏青並非婢子,也沒有賣身為奴,相反,是封少主的救命恩人,這個夫人不挺清楚的嗎?”
封母臉上的笑容掛不住,變得有些難看。
此時,封軒卻突然又握過了夏青的手說:“娘,我們累了,餓壞了,先進屋再說吧。”說著,對著他母親嘻嘻一笑,拉著夏青就進屋。
“軒兒?”封母喊道。
“夫人。”此時,念嬤嬤也走了回來。
“這是怎麼一回事?軒兒喜歡的女子怎麼會是一個丫頭呢?”封母顯得有些懵愣。
“夫人彆著急,”念嬤嬤趕緊道:“或許少主和咱們在開玩笑呢。”
“不可能的。軒兒不會拿這種事來跟我開玩笑。”封母惱道:“那丫頭一看就知道出身不好,還有這長相,哪點上得了台麵,這樣的人怎麼可以做軒兒的妻子?”
“夫人,少主年少氣盛,才長開,碰到有點心計的女子難道不是對手,依老奴看來,也隻是一時迷戀罷了。”
“對。應該如此。那丫頭尖牙俐嘴的,一看就知道是有心計的女人。”封母正要進屋:“對了,這件事千萬彆讓城主和那邊的人知道,要不然,對軒兒不利。”
“老奴知道。”
這封母應該是極為愛花的人,從殿內各種擺設中都離不開花就可以看出,屏風是花,凳椅上的雕畫也是花,牆上掛的圖還是花,還有這香檀的香氣,泌人心脾,也不知道是怎樣名貴的花才能有這樣的香味。
夏青低頭望著握著她的手,在心裡輕歎了口氣,他來封城是為了逃避應辟方,才答應了封軒的假成親計劃,可這樣真的好嗎?從方才看來,隻怕她在封城,也不得安靜啊。
封軒一進殿,就有婢女迎了出來:“恭迎少主,少主,膳食已經備好了。”
“太好了,還真餓了。”封軒拉著夏青坐了下來,將婢女盛過的飯放在她麵前:“快吃吧,這些天你都沒吃好,多吃些。”
夏青接過婉飯,看著殿內的婢女們目光都落在她身上,一個個眼裡有著好奇,此時,封軒給他夾了些菜放碗裡,她又看向他,見他朝她微微一笑,便吃起飯來。
夏青確實也餓了,便低頭吃飯,但心裡卻尋思著是不是應該將實情跟封母說出來,正這時,封母與念嬤嬤走了進來,封母的神情已不像方才時那般輕鬆和愜意,相反,她緊繃著臉,隻在看到封軒時目露慈愛,至於夏青,她是連看一眼也沒有,隻冷著臉坐到上頭。
氣氛一時僵硬了下來,直到封軒放下碗筷時,封母示意丫頭收拾桌子,幾個丫頭開始收拾,另一個則丫頭二話不說便拿過了夏青正在吃著的碗筷,可也在這時封軒突然冷望向那丫頭,喝道:“你沒看到青主子還在用膳呢?竟然對未來的少夫人這般無禮?”
未來的少夫人?那丫頭自然是沒想到夏青的身份會有這般重,她隻是照夫人的眼色行事而已,但這會見到少主發怒,是嚇的跪在了地上,就聽得封軒道:“來人,拉下去杖打二十,重重的打,以儆效尤。”
“是。”立時,有二名侍衛走了進來拉丫頭拉走,那丫頭嚇得連救命都無法喊出來。
殿內的其它丫頭早已跪了一地,封母與念嬤嬤皆驚訝的看著這個她們養大的孩子,封母又看向一臉平靜的夏青,越看越覺得鬨心,卻又不想對兒子發火,隻得道:“軒兒,你怎能在母親麵前這般大聲說話?再說,那些丫頭畢竟是我的貼身丫頭,你竟然為了一個外人而要動母親身邊的人?”
“娘,我不是跟你說了,青是我心愛的女人,怎麼會是外人呢?”
“父母之命,媒妁之方,那才是姻緣,你這種私訂終身的,不算。”封母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