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雙晴溫聲道:“你方才的神情頗為古怪,看得我和小花好擔心。”
望著二人擔憂的看著自己,夏青心裡一暖:“我沒事。”
而此時,就在隊伍朝京城出發時,應辟方卻策馬來到了夏家爺爺的麵前,夏爺爺年事已高,但精神一直不錯,初看是個極為普通的鄉下老人,但站得筆直,說話也鏗鏘有力,不像一般的老人那樣孱弱。
“爺爺。”應辟方下了馬,侍衛來報,說夏爺爺說有話跟他說:“您找我?”
看著眼前這個英俊的男人,這是個有出息的男人,也是個有野心有抱負的男人,在夏爺爺心裡,他是喜歡極了這個孫女婿,但他更惱他讓自個一手養大的孫女吃了那麼多的苦,想到這裡,真想拿根木棍先打幾下出出氣,可最終還是忍住了:“應少爺,你現在已是一位王爺了,老頭子人窮又是鄉下人,知道分寸,也知道咱家夏青配不上你。”
夏家的人都看著應辟方。
“爺爺,您就喚我名字吧。”應辟方忙說,對年長者,他向來是尊敬的,再說,他可是夏青的爺爺,更是他爺爺的救命恩人:“您彆這樣說,您是夏青的爺爺,也是我的爺爺。”
“行,既然你喚我一聲他爺,那老頭子也不客氣了。”夏爺爺道:“我希望你能善待夏青,要是哪一天你厭倦了她,不喜歡她了,也求你彆傷著她,就遣送她回來到我身邊吧,我這老頭子不嫌送終的人多。”
“爺爺放心,夏青是我妻子,日後,我絕不會薄待她。”他隻會好好的彌補她。
夏爺爺看了他一眼,似乎在躊躇著什麼,好半響才道:“還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夏爺爺似乎不知道如何說。
“爺爺請說。”
夏爺爺似乎這才下定了決心:“彆再讓阿青殺人了。”
應辟方微微斂眼,夏爺爺又道:“彆讓她沾血。還有在打雷下雨的時候,一定要陪她,絕不可以離開她。”
打雷下雨的時候?應辟方腦海裡閃過在歐陽府宅時的那一幕,那天雷雨天,他看到她一個人站在雨中,連躲都沒躲一下,與其說是沒躲,還不如說她根本沒有躲的心,他擁住她時,她的整個身體都顫抖得很厲害,卻又極力在克製著。
“爺爺,夏青以前發生過什麼事嗎?”應辟方猜測著。
夏爺爺顯然並不打算說明白,隻道:“你若真喜歡阿青,真關心她,日後自然會知道。總之,我現在就將阿青交給你了,如果有一天,你不能再善待她,一定要讓她回來,下輩子,老頭子做牛做馬都感激你。”
在一旁聽著的夏紫奇怪的聽著爺爺說的這翻話,什麼叫彆再讓堂姐殺人了?沾血又是什麼意思?堂姐怕打雷嗎?她和堂姐在一起這麼多年,怎麼不知道堂姐還有這樣的事?
彆說夏紫納悶,就連在一旁聽著的夏二叔夏二嬸也是一臉的不解。
“晚輩知道了。”見夏爺爺不肯多說,應辟方隻得應承著。
夏爺爺走了幾步後,再次回頭看了眼應辟方,想了想說:“如果真的避免不了她殺人,一定要記住,彆讓血沾進她的眼裡,一定要記住。”
“是。晚輩記下了。”為什麼不能讓血沾進眼裡?應辟方心中的疑惑也越來越多。
連夜的趕路,隊伍並沒有遇上封城的人,封軒這一次守諾了。
萬丈霞光將染紅了半邊天,靜看著這一切,都是美好的。
“咦,怎麼停了?”小花突然說著便打開簾子看向外邊。
正透著小窗子看著天邊的夏青也將目光朝向了車外,就見王禮走過來說道:“夏青夫人,王爺說要在這裡紮營休息一個晚上,明天再上路。”
“為什麼啊?”小花奇道:“隻要再趕三個時辰就能到京城了啊。”這點路程對她們來說也不算什麼。
“這個小的也就不清楚了。”
正說著,一烈駿馬已飛馳到了馬車的身邊,正是應辟方。
四目相對刹那,應辟方朝著夏青伸出了手:“來。”
夏青伸出手時,一聲驚呼,整個人已被拉上了馬背,坐在了他的懷裡。
“駕——”應辟方一聲喝,駿馬飛快的疾馳而去。
並沒有離開多遠,應辟方帶著夏青來到了不遠處的一條河邊,清山綠水,處處是小草野花,看著倒也是悠閒自在之地。
應辟方拉著夏青走到了溪流邊,卻是沒說話。
他不說話,夏青自然也隻能安靜的等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應辟方才開口道:“一旦回了京城,恐怕就沒有這樣自在的日子了。”
“是啊。”夏青看著那清澈見底的溪水。
“日後,或許我會疏忽你。”想了想,應辟方道。
夏青沒說話。
“那個位置,我勢在必得,為了得到它,所有的一切我都不懼犧牲。”他的選擇依然沒有變,他的壯誌依然在:“但我一定會把你放在心中好好的保護著。”
夏青的目光始終在那溪水裡。
“夏青,我既然把你帶了回來,就不會再發生以前那樣的事,不會再讓你受到那樣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