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冷。
不,是很冷很冷。
整個殿瞬間變得冰山一般。
這股子寒氣便是從瑾王應辟方身上散發出來的。
鈴鳳與雲錦都不知道夏青這話是啥意思,頂著雲錦的臉給她解毒了?解就解了唄,咋還這麼的……印象深刻呢?瑾王這身寒氣又是怎麼一回事?
“雲錦。”應辟方開口。
“屬下在。”這麼冷的聲音,雲錦腦海裡閃過不好的預感。
“聽說你奶奶得了重病,回去儘孝吧。”
雲錦一愣,他奶奶不是好好的嗎?他這才從家中趕回皇宮呢,離開時奶奶說了,王爺可是他們雲家的大恩人,要她好好儘孝,這才過了三天,咋就重病了呢?正在問,就見王爺看著他的目光跟藏了數十把劍似的,心中一凜:“是,屬下這就回去儘孝。”說著,又匆匆離開。
鈴鳳:“……”瑾王爺,這雲錦是她的貼身侍衛,好嗎?不過,到底是什麼樣的解毒,竟然讓瑾王爺這般忌憚雲錦了呢?
“雲侍衛?”見雲錦要離開,夏青想也未想的就喊住了他,雲侍衛轉身想問夏青夫何有何事,不想再次看到王爺那帶著無數把箭的眼神,太危險了,趕緊離開。
應辟方阻檔住了夏青看著雲錦背影的目光:“我先去禦書房了,你不是還要陪公主賞菊嗎?賞完菊我在宮門口等你。”
“我知道了。”夏青點點頭,又問:“雲侍衛什麼時候能回來?”
夏青說完這句話,殿內的空氣又像是被冰住了般:“他不會回來了。”說完,離開。
夏青覺得是一頭霧水,鈴鳳則毫不客氣的哈哈大笑起來:“原來瑾王爺吃起醋來這麼可怕啊。”
“吃醋?你是說王爺在吃醋?”夏青微怔。
“可不,就因為你多看了雲錦一眼,不過,你和變成雲錦的瑾王發生過什麼事嗎?為什麼王爺這般惱雲錦啊?”
夏青驀的睜大眼,臉色變得微紅,難道王爺會惱,她方才說的那話,雖然解毒的臉是雲錦,可真正的人是王爺啊,瞧她所說的話,這分明是一副惦記著雲錦的樣子。
但是她並沒有這個意思,隻是,任誰看到了曾經同過房的臉,怕也會有那一丁點的怪異吧?
“夏青姐姐?”
“沒什麼,沒什麼,公主不是要賞菊嗎?我們走吧。”說著,拉起鈴鳳就朝外走。
鈴鳳搔搔頭,隻覺得此去封城,有變化的不止她一人,向來冷漠冰山般的瑾王,還有平靜沉默並不多話的夏青姐姐似乎都有了一些改變。
皇宮裡的花,自然是奇爭鬥豔,哪怕一株不起眼的小花,在外都可能值上個幾百倆銀子。
就算再怎麼不會賞花之人,當看到滿院子的金菊時,都會忍不住發出驚歎。
“這些可都是珍稀品種,是父皇特命人去各地采來的,為了種活他們可花了不少的心思呢。”見夏青看得認真,鈴鳳驕傲的道。
夏青點點頭,眼底透著一份新奇:“這些園藝都是宮廷的人嗎?”
“宮裡也有一些,但每年的花季,各地都將選上最好的花匠來宮裡,才有這般多姿多彩的花圃啊。”
“這些花圃的形狀不僅漂亮,而且也很實用。”夏青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花圃?”讚美的不應該是菊花嗎?鈴鳳暗附。
一旁的宮女在邊上輕道:“公主,貴妃娘娘來了。”
果然,在前麵不遠處,貴妃在眾宮女的擁簇之下款款而來,比起先前,她豐腴了些,也更為美豔了些,上挑的眼角讓她看起來更為神彩飛揚,自然,最重要的是她微凸的肚子。
當今的皇帝並不是沒有皇子,一來是年紀小,二來也是因為那皇子隻是一個頗有姿色的宮女生的,上不了台麵,而皇後又早逝,如今位高的後妃也就隻有眼前的貴妃,自然她肚子裡的孩子就備受重視了。
就拿此時來說,那跟著的宮女中,年長的老嬤嬤就有三個,年輕點的宮女也有十來個,這麼多人護著這貴妃,又有這麼多雙眼晴看著,彆說近身,怕是連隻蒼蠅還沒飛出就被拍死了。
“兒臣拜見貴妃娘娘。”鈴鳳笑嗬嗬的走到了貴妃的跟前,施禮。
夏青心中微訝,也忙施禮。
“公主快請起,夏青夫人請起。”貴妃說完,便有二名宮女過來扶起她們。
貴妃與公主相視一笑,像就是母親一般,外人看著還以為公主真當是貴妃的親女兒呢。
“不知道兒臣燉的補湯可合娘娘口味?”鈴鳳問道。
貴妃笑得更為嫵媚了:“難得公主有心,挺好喝的。”心裡卻在暗罵,皇帝賜下的這些人守著她,有好處也有壞處,壞處便是一點風吹草動都會傳到皇帝耳裡,她若不吃這公主送來的湯,被有心人傳到皇帝麵前,皇帝還不知道會如何想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