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夢在旁開口道:“我家主子是王爺的夫人,向王爺開口什麼這不應該嗎?而顧小姐,卻是一個還未出閣的閨女,竟在咱們的王府裡這般趾高氣揚,也不知道憑的是什麼,奴婢倒還真長見識了。”
夏青會講那些話,是並不想再多生枝節,畢竟顧相的千金,就單這身份一旦扯上點什麼,鬨大了對她而言隻有麻煩,可沒想到向來穩重的水夢竟然給氣得站了出來,看來這事她不迎上去是解決不了什麼了。
“你,你說什麼?真是沒有規矩的丫頭。”自生小來,顧相紅就是嗬護著,被寵著,誰不是遷就著她,沒想到就進了個瑾王府而已,反受了丫頭的氣,這口氣她自然忍不下:“來人,給我掌嘴。”
她出來,也就帶了一個貼身丫頭,這丫頭見自家姑娘在彆人家的府中也當是自個家的,這怎生妥當,怕要出大事,正要阻止,可突然間,竟然從竹林裡竄出了好些侍衛,朝著顧相紅恭敬的說了聲:“是。”就要去抓水夢。
顧相紅愣了下,這些侍衛……隨即,她便以為是阮氏的人。
阮氏卻驚訝,這顧大小姐什麼時候帶了兵進來的?王府戒備森嚴,怎麼可能給她帶兵進來?不過,這也與她無關,她雖對眼前這一幕叫好,但心裡也諷笑,這顧相紅跟王爺八字還沒一撇,就當自己是王府的女主人般,實在愚蠢。隨即,她擰眉,隻因那些去抓水夢的侍衛被大牛給擋住。
大牛是什麼人?原本就懂功夫,如今被應辟方的貼身影衛調教,這功夫早已不是尋常人能敵的,因此二三下就將這些侍衛給擺平了。
夏青眼中的溫和已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森冷,為什麼竹林裡會有侍衛?
顧相紅帶來的?就這樣被驕寵慣了的大小姐,可能嗎?
顧相紅微張了唇,怒道:“你,你竟然還反抗?瑾王妃,這賤人果然如你所說,竟然是這般猖狂。”
阮氏滿臉委屈:“可不,我本以為她隻是對我如此,沒想到對顧大小姐你,也是這般不敬,她這根本就是沒將你放在眼裡啊。”
竹園的人都怒瞪著這阮氏。
顧相紅嬌蠻的性子一起,又聽到阮氏這般說,想到自己喜愛的男人竟然寵著這樣一個平庸的女子,突然抽出一侍衛腰中的劍指向大牛道:“大膽賤奴,你敢對我動手嗎?你敢嗎?”
大牛看向夏青,夏青點點頭。
可也就在這時,一直躲在錢春嬤嬤後麵剛學著步的小上官蹣跚的跑過來對著顧相紅踢了一下,他平常連步都走不穩,如今這一跑竟然沒跌倒,可畢竟人小,另一隻腳沒穩住,也沒踢著,隻在那雲蠶絲做的裙上用小腳劃了一下,留下了一個泥腳印,之後失去平衡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玉青?”錢春嬤嬤驚呼,就要跑過來抱走孩子。
不想那顧相紅原本就因這裡不儘她意已是氣惱至極,二話不說拿著劍就對準了小上官刺去。
沒有人料到顧相紅會對著一個小孩子動劍,畢竟那是一個不滿二周的孩子,顧相紅多大?孩子又才多大?再狠的人,最多也就是打打罵罵了事。
阮氏也驚呆了,差點尖叫。
大牛與夏青的身邊圍著侍衛,雖然這些人不敵大牛,但要大牛趕過來相救根本是來不及的。
周圍暗影的注意力都在他們所要保護的夏青和小公子身上,根本無暇去顧另一個不相識的孩子。
“玉青——”錢春嬤嬤慘叫一聲,起身就朝小上官撲了過去,她是寧可自己被刺死,也絕不能讓燕家唯一的血脈受到半點傷害的。
然而,預期的痛楚並沒有來,錢春嬤嬤全身顫抖著,好半響才確定那劍沒有落下,以為自己和小玉青是逃過了這一劫,卻不想看到有血落在了地上,一滴,二滴,三滴……
錢春嬤嬤這才感覺到了身上的重量,好像有人抱住了她,緩緩抬頭,卻看到廖嬤嬤護住了自己。
“廖,廖嬤嬤?”
廖嬤嬤笑了笑,隻這笑無比慘淡:“你們沒事就好,你們是主子和小公子的恩人……”還沒說完,猛的吐出一口鮮血來。
“廖嬤嬤?”錢春嬤嬤忙抱住廖嬤嬤滑下的身體,不敢置信這個老奴竟然會為她檔下了一劍,她們有那麼熟嗎?
望著朝她跑過來的主子,小公子,水夢,大牛,廖嬤嬤想告訴這些關心她、她所珍愛的家人沒事,卻吐不出半個字來。
“叫大夫,快去叫大夫。”夏青平靜的麵孔不再,聲音也帶了絲驚慌。
回過神來的水夢慌忙離開。
顧相紅也驚的鬆了手,她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手,再看著插進了廖嬤嬤後背的劍,看著所有人都朝著這個嬤嬤奔去,又看到那夏青臉上的驚慌時,便知道自己肯定是闖禍了,慌張的轉身便跑。
可不想被大牛攔住。
顧相紅的貼身侍婢想悄悄逃走,大牛的一把利劍已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那些侍衛也被暗影叫來的侍衛製住。
阮氏一手捂住嘴,她沒想到帶顧相紅來竹園,竟鬨出了人命,她若刺的人是那什麼錢春嬤嬤倒也算了,可不想刺到的人竟然是廖嬤嬤,這廖氏雖然是個奴婢,但在應家,特彆是在王爺和應家老爺心中還是有地位的,畢竟大年夜應家老爺看到她坐在席上也沒說什麼。
大夫來了,不止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