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淡淡一笑,福了福:“妾身知道了,謝娘娘忠告。妾身告退。”
見李貴妃一直看著夏青消失的身影,媛媛公主一笑:“看來貴妃確實挺喜歡夏青夫人。”
“你不覺得她這性子挺狠的?對自己挺狠的。”‘王爺心中若無我,便是大難臨頭各自飛,誰也無須怨誰’這情字,哪怕是相處多年,要扔一時怕也是難以扔下的,可她覺得那個夏青或許做得到。
媛媛公主知道貴妃其實並不是想要她回答什麼,也就不做聲,果然,李貴妃又問道:“你有把握瑾王會娶你?”
媛媛公主肯定的點點頭:“那天,我跟他說過,隻要他助我離開皇宮,我便可以實現他的願望。祭祀一族就會為他賣命。他雖然沒有說什麼,但應該也沒理由反對,娶了我對她隻有好處。”
“你真看出他是命中注定要坐上那個位置的人?”
“自然,娘娘莫忘了我的身份。”
李貴妃目光緊緊盯著她的眼晴,媛媛公主有一雙清澈如溪流的美眸,她的容貌不能說特彆漂亮,但給人一看就是那種性子淡然出塵的人。李貴妃是圓眼,很漂亮的杏眸,可緊釘時頗為犀利,很難有人在這樣犀利的目光下還坦然自若的,夏青做到了,這個媛媛公主也做到了。
“本宮不信鬼神,隻信自己的力量,但這次,本宮願意賭一次。”李貴妃冷冷的道。
媛媛公主隻笑不語,然而,她的後背方才在李貴妃的犀利注視之下卻已然滲出了薄薄的一層汗。
皇宮是裡一層,外一層,那高大的紅牆像是沒有儘頭似的,而這甬道,那麼長,那般寬,可在她眼裡看來,卻是狹小的。
夏青隻想儘快走出這個地方,而想到方才李貴妃說的事,平靜的麵龐滿是沉思。王爺會不會娶那媛媛公主?她幾乎可以肯定:會。如果那句話是真的,王爺對她勢在必得。
明明想儘快走出這個地方,可夏青的腳步卻是緩慢的,而且沉重,甚至連有人接近她也不知道。
封軒沒想到會在皇宮裡再看到夏青,自從那天在竹園裡看到應辟方去擁住她,而她並沒有推開,他這心裡就有了疙瘩,總覺得她背叛了他似的,他可以忍受她是彆人的女人,生了彆人的孩子,但不能忍受她的心也是彆人的。
一雙青靴印入了她的眼簾時,夏青抬頭,便看到了沉默的望著她的封軒。
再次相見,說不清心裡是怎樣的一種複雜,夏青越過他要離開,不想手被封軒抓住。
夏青擰擰眉,抬眸看他:“瑞王爺,請自重。”
“自重?”封軒諷笑:“你都讓我親過了,還說什麼自重?真是可笑。”
若是一般的女子聽到這句話,隻怕早已惱羞成怒,夏青卻隻是沉靜的看著他:“所以王爺攔住我是想做什麼?”
做什麼?他也不知道,隻是看到她在就走了過來,他想讓她注意到他,想到這裡,封軒道:“我不會嫌棄你的,隻要你過來,我依然還是以前的封軒。”
望著這雙燦若星辰,隻此刻已變得陰沉的黑眸,夏青平靜的道:“不管是以前的夏青,還是現在的夏青,對你都沒有男女之情。”
“你胡說。你若對我無情,又怎會在懸崖那裡救我?山上的相處,你對著我笑,還拉著我的手,在應辟方來抓我們時,更是以命護著我。”封軒不信夏青對他無情。
“懸涯救你,是因為我有仁善之心,山裡的相處,全當做你隻是沒有長大的孩子。至於以命相護……”夏青輕歎了口氣:“是因為你是封城少主,我不想封城的人找我麻煩。”
“不可能。”
“為什麼不可能?就像你嘴裡說得愛我,在乎我,可在封城發生的事,你有護著我一點?有幫著我一點?我到現在也不敢相信,那個時而頑劣時而陽光的少年人一回到了封城竟然會變成那樣?”
“你在惱我,是不是?你隻是惱我才這麼說。”
夏青毫不在意的一笑:“我沒有惱你,你並沒有必須要護著我的義務,而現在,我是我,你是你,封軒,我希望你將我視做陌路。”
“陌路?是因為應辟方?你以為他會真心對你好?他一直在跟我爭媛媛公主,他要娶她,如果他真心對你,又怎麼可能想娶媛媛公主?”封軒眼底的憤怒熾烈。
“那你呢?你不也想娶著媛媛公主嗎?”
“是。可既然你不喜歡這樣的我,又為什麼會喜歡那樣的他?”這是他憤怒的地方,他知道自己在封城的事傷了夏青的心,可他無法去責備母親什麼:“應辟方那樣傷害過你,甚至在你和阮氏掉下懸崖也沒有救你,而我呢?我隻是沒有責備母親,為什麼你就是選擇他而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