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身子一陳疼痛,她被丟了下來。
“把袋子解開。”阮詩顏的聲音傳來。
天竟然已黑了,屋裡點起了燭火,這間房是以粉紅為主,滿滿的胭脂的味。
夏青冷冷的看著麵前阮氏,還有一個滿是不屑眼神打量著她的婦人,婦人一身的綾羅綢緞,臉上是厚厚的胭脂,一看就不是良家婦人。
“哎約,就這模樣,您還賣到我們這裡來?這位客人,咱們這樓好歹也是出了名的。”
“賣?”阮氏似乎頗為痛快,“不,不用給錢,你隻要讓她接十來個客人,隻要給得起錢就行的那類人,就行了。”
“賺的錢全歸我?”婦人眼晴放光。
阮氏點點頭。
“哎喲,您真是活菩薩啊。”婦人朝著外麵大喊:“來人,將這女人給我拖出去教養一翻。”
立時就進來了二個使喚嬤嬤。
“教養什麼呀,”阮氏不耐的道。
“自然是待客之道了,她要服侍的客人不滿意,那不是砸錢嗎?”
“嗬,誰告訴你讓她去侍候人的?”
婦人一愣。
“來這裡的男人就沒有那種愛好嗎?”
這回婦人算是聽明白了,趕情地上的小娘子定是惹到了這一身貴氣的女子,這處置對一個良家婦人來說實在太殘忍了,不過她管這麼多做什麼,有錢賺就行了:“是是,我這就去安排。”說著,帶著使喚嬤嬤離開。
一時,屋內隻剩下了夏青與阮詩顏二人。
夏青眼底的黑戾之氣一直沒有消失,甚至在聽到阮氏這般跟婦人說時,更多了絲嗜血之氣,她冷望著阮氏。
“我在心裡發過誓,我要你這輩子後悔莫及,我還要讓王爺厭棄你,更要你死後也沒臉見王爺,夏青,”阮氏怨恨的聲音充滿了痛快:“你說,等你一天接上了十個客人,王爺知道後心裡會怎麼想?”
夏青沒說話。
“你算什麼東西?明明是一個低賤的女子,為什麼要處處高我一頭?原配?哈哈……你有資格做王爺的原配嗎?憑你也敢跟我同起同坐?”
夏青的黑眸隻緊鎖著阮氏這張猙獰的臉,失貞失潔對女人而言是致命的,阮氏的手段竟然與封母如出一轍,當初在封城,她的羽翼未滿,真是九死一生,如果不是應辟方的突然出現,她都不敢想像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樣的事,一輩子肮臟的烙印將會在她的身上。
阮氏怔了下,她竟然從這個下賤的女人眼中看到了一絲冷笑和輕蔑,她輕蔑她?她有什麼資格:“不許你這麼看我?信不信我把你的眼晴挖出來?”
“王爺為什麼要厭棄我?為什麼我死後會沒臉見王爺?”夏青突然開口:“接客是你設計陷害的,並不是我自願的,王爺如果愛我,他隻會覺得愧對與我,他沒有保護好我,他更會為我報仇。若王爺為這樣的事厭棄了我,隻能說明這個男人不值得去愛。”
“什麼亂七八糟的。”阮氏驚訝的看著夏青自若的站了起來,她被繩綁著,神情卻不見一絲的慌亂。
聽得夏青又道:“我是鄉下女子,當時的王爺也隻是個商戶之子,卻是門當戶對的,何來低賤之說?你當初下嫁於王爺時,心裡也定是有過委屈的,你雖不是真正的阮家大小姐,卻一直以大小姐自居,這般下嫁,怎能沒有委屈?隻不過那時的委屈隨著王爺的高升,忘了而已。”
阮氏冷看著她:“那又如何?”
“不如何,我隻是好奇,你的敵意為什麼在我一個人身上,王爺不也該分旦著點嗎?大周重農輕商,這麼說來,王爺不是更為低賤?”
“你在胡說什麼?”
“我是原配,堂堂正正,真真實實的原配,你是後來者,是妾,就算坐上了王妃這個位置,也是妾,這點不管你怎麼抹殺,怎麼不想承認,它都存在你,我,王爺,和那些知情人的心底,甚至已逝的應奶奶,應爺爺也隻會承認我這個孫媳。”夏青聲音雖平靜,但眸色卻更為嗜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