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木硬著頭皮道:“王爺,是我等觸犯了軍紀,但絕沒做錯。您要殺要罰,我們三人沒有意見。”
“對。”李忠和張亮挺胸道。
“但王爺為了一個女人卻要殺三名將軍,傳出去怕是對王爺的聲譽不好。”萬木又道。
“對。”李忠和張亮再次挺胸道。
“況且,我們一路跟著王爺,拔山涉水,九死一生,沒有功牢也有苦牢,外人要是知道王爺為了美色而處置了我們,就會讓王爺落下個貪圖美色的昏庸之名。”
“對。”李忠和張亮的胸挺的不能再挺了。
應辟方的臉更黑了:“一派胡言,你們這一口一句,要是我殺了你們,就是毀了聲譽,要是處置了你們,就有了昏庸之名,顯然,你們一點也沒有反醒自己做錯了,是吧?”
三人麵麵相視,萬森道:“我等確實做錯了,但隻錯在不該私自調動shibing,可不都是為了王爺嗎?我們先前就不滿這個夏青夫人,阮玉錦的一席話讓我們覺得這是殺夏青夫人的機會,原本覺得這夏青夫人也沒這麼大的影響力,現在王爺自己看看,為了一個女人興師動眾,我們肯定這夏青夫人絕對是個禍國殃民的苗子。”
苗子?還苗子呢?應辟方氣不打一處來:“一個男人疼他的妻子,這在你們看來興師動眾了?就成為禍國殃民的苗子了?”
妻子?萬木三人麵麵相視,王爺的妻子不是那阮王妃嗎?
此時,夏青注意到不遠處她那五百侍衛的隊形突然有了變化,那是一個暗號,告訴她有變動,這個時候能有變動的人隻有那幾百阮家軍,夏青拉了拉應辟方的袖子,示意了下遠處:“王爺,那邊三百人你打算怎麼處置?”
怎麼處置?他此翻前來,並沒有打算讓阮玉錦活著,而且他能帶出來的那批人都是阮家的親信,哪怕招撫也是無用的,他大聲道:“死士何在。”
身邊的五千鎧甲死士立即威武的喊了一聲:“在。”喊聲響徹雲宵,震耳欲聾,瞬間,林子飛起飛鳥無數。
應辟方指著不遠處的三百阮家軍,冷酷無情的道:“殺——”
萬木三位將軍臉色瞬間慘白,他們有恃無恐,覺得王爺鐵定不會殺了他們,最多就是軍棍打幾下,沒想到王爺竟然會這般無情,看到鎧甲死士朝著他們衝過來,唯一能做的,竟然是睜大眼送死?
然而,鎧甲死士們隻是穿過了他們所跪著的一千人,朝著不遠處的阮家軍殺去,那些阮家軍早已要拚儘一博,拿著刀劍也衝了過來。
毫無懸念的勝敗。
隻半柱香的戰鬥,很快歸於沉寂。
沒有戰場的血流成河,哀鴻遍野,但三百人的紛紛倒下,還是觸目驚心的,也是悲壯的,畢竟那些都是生命。隻是自古以為,勝者為亡,敗者為寇,過多的憐憫隻會讓自己陷於危險之地。
萬木三人望著遠處那戰鬥過的殘忍痕跡,心有餘悸,一時竟有些發怔。待轉過頭時,卻見到夏青夫人正用黑白分明的目光望著他們。
三人眨了眨眼,下一刻討好的咧嘴一笑,待他們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一時頓覺得沒臉。
“我很美嗎?”夏青突然問他們。
“美。”緊緊抱著她的應辟方毫不猶豫的回答。
夏青:“……”她沒問他。
李中,張亮,萬木麵麵相視,這個問題……打心底覺著這夏青夫人不美,相反多平常啊。
“你們老實回答我,”夏青淡淡道:“都是打過仗的人,爽快些回答。”
“不美。”三人齊聲回答。
“那我怎麼的禍國殃民了?”夏青反問,奇怪的道:“古來禍國殃民的人,她唯一能讓人承認的地方不就是美貌嗎?什麼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說的不都是那些嬌滴滴的美人嗎?”
三人想了想,好像真是這樣的。
“那我又如何成為禍國殃民的苗子了呢?這世上傾國傾城的美人不多,要我這種長相都是苗子的話,那咱們大周的苗子也實在太多了點吧?”
這個,他們回答不上來。
他們回答不上來,應辟方回答上來了:“在我眼中,你就是最美的。”自經過這件事,他發覺自己有好多話還沒有對這個女人說,他沒告訴她他有多喜歡她,也從沒有表示過對她的在意,沒買過東西給她,沒怎麼陪她吃飯,甚至在一起的時間也就那麼點……
夏青:“……”這男人是怎麼了?
剛好走過來的大牛聽到應辟方的話腳步一頓,眸色不善的看著這瑾王,什麼把戲?
好半響,萬木問道:“王爺,屬下有一事不明。”
“說。”麵對這三人,應辟方才放柔的臉色又變冷厲了。
三人一陳哆嗦,萬木這才道:“王爺方才說‘一個男人疼他的妻子’,王爺的妻子不是阮王妃嗎?”這不是寵妾滅妻嗎?當然這後麵這句話他們不敢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