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色梅和一品紅?那不是花嗎?”應辟方道,這二樣是普通的花草,卻深得母親的喜歡,因此她的院子裡種了許多。
“是。那下毒之人倒也有點心思,應該不是要取老夫人性命。”大夫人道。
此時,應母悠悠醒轉,看到兒子時,氣若遊絲的道:“辟方啊,娘是不是快要死了?”
“娘,您的身體會好起來的。”說著,他握過了母親的手,目光卻是雷厲的望向這些個服侍的下人。
下人們大氣都不敢吐一聲,戰戰兢兢的跪在地上。
“來人,”應辟方道:“將這些人都給本王拉出去,勢必要讓她們交待出是誰對老夫人下的毒。”
“是。”侍衛進來將所有的下人都拖了出去,包括了最受老夫人寵愛的秋蛾。
“王爺饒命,王爺饒命……”一時整個院子都是下人的救饒聲。
夏青看了秋蛾一眼,她原本是方婉兒身邊的丫環,但自方婉兒被阮氏關了起來,她不知如何成為了應母的貼身丫頭。
似察覺到了夏青的視線,秋蛾抬頭,見到夏青時又慌得低下了頭。
“王爺放心,我已經開了幾副藥給老夫人,相信不久,老夫人便會痊愈的。”大夫道。
應辟方點點頭:“來人,帶大夫去帳房那支錢。”
“是。”侍衛領著大夫離開。
應母的目光一直望在應辟方握著自已的手上,她這個兒子自生下來就是丈夫請人來教養成的,她可以說親手沒怎麼帶過,就算她想親近他,丈夫卻沒給她多少的時間,因此他們母子之間並不親近。
沒想到她一生病,兒子的舉動真是溫暖了她的心。
“娘,你怎麼了?”見母親哽咽的看著自己,應辟方擰眉道:“是哪裡不舒服嗎?”
應母忙搖搖頭:“沒事,我很好。”說著,又看向了夏青,想到自己以往是多麼的討厭她,可不想最終她還是成為了王妃,她本想著去討好她,所以上次才會送了她一隻鐲子,可不想身體卻出了狀況。
“娘,你好好休息吧。”見應母看著自己,夏青邊道。
“好。”一聲娘,讓應母的神情挺不自然的,有心想討好這個女人,可心裡吧,看著自己優秀的兒子,還是不平衡啊。
春天的氣候,顯得反複無常,晴天時暖洋洋的,一到下雨時,頓時顯得粘答答,這不,早上還春光明媚,一到了傍晚,竟下起了小雨。
李貴妃給自己的母親送了一些碳火過去。
阮老夫人雖被李貴妃安置在此處,心思的活絡並沒有停下,貴妃一進來,她便冷冷道:“夏青那賤人來過了吧?”
李貴妃沒說什麼,隻是撥弄著那些火讓整個內殿更為暖和些。
“女兒,夏青那賤人信不得,她可是害死你妹妹和你兄弟的人。”
“母親,你以為我沒有派人監視著瑾王府嗎?要不然我又怎會得知妹妹出事的事及時將你救了出來呢?”
阮老夫人看著這個從小就讓她忌憚的女兒,會忌憚她全因她是阮氏已死夫人的女兒,真正的嫡女,更是被家族所有人都承認了的,有時她說一句話都比她管用,要不是她從小就被她送到了京城,如今阮氏家族會怎樣的局麵還不知道呢。
自然,對她說的話她是半信半疑的,但這會,她能依賴的也就隻有她了:“我本以為詩顏帶夏青去皇覺寺隻是小打小鬨,誰僧想玉錦竟然也……”愚蠢至極,也是她疏忽大意了,才讓阮家軍的shibing都歸附了瑾王。
“母親,現在我們能用的還有哪些人?”李貴妃望著阮老夫人,一臉的忠誠的問道。
阮老夫人輕歎了口氣:“能有什麼人?你也知道我向來的手段就是用藥,可那二個藥師卻突然不知所蹤,如今,我除了依靠你和琳歌,還能依靠誰?”
騙三歲孩子呢?李貴妃心底冷笑,麵上依然是往昔的模樣:“琳歌妹妹那邊我已遞了消息過去,但至今沒有回複,也不知道是不是那邊出了事還是怎的。”
“你妹妹那般聰慧,應該不會出事。”
“當初母親也是這樣說詩顏妹妹的。那瑞王與瑾王同樣俊美無雙,我真擔心琳歌妹妹……”
這麼一說,阮老夫人的心也是沉了沉,阮氏大家族曆史上的失敗,十個有五個是因與男人發生了情感糾葛。
“母親,”前車之鑒,她就不信這個老女人不心生猜忌,李貴妃又道:“當今之計,便是要先除去夏青。”
“那賤女人這會,還有得她忙。”阮老夫人突然道。
夏青目光一動:“母親這話什麼意思?”
阮老夫人陰沉一笑,卻是什麼也不說。
陰雨綿綿,遠遠望去,整個天際都像是布滿了細細的雨線,好像世間被這些線繩給綁得透不過來氣般,讓人很想將這些雨線給斬斷。
畢竟是王府裡出的事,應母的院子裡又有這麼多的下人,真要動點手腳,一個個審過去總是有些眉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