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夏青眉心微擰時,臉突然被溫和修長的雙手捧了過去,額頭上落下親親一記溫濡。
夏青沒料到應辟方會在這個地方突然這樣,一時窘迫,偷眼看了看四周,幸好沒多少人注意這邊,而那些偶爾看到的人早已微張著嘴傻愣住了。
艾瑪,這個是那個以冷麵聞名的瑾王爺嗎?雖然沒有人規定大庭廣眾之下不能親自己的娘子,但這樣也還是有礙風化的好嗎?
應辟方冷笑的看著封軒,見封軒已劍拔怒張的模樣,眸光更為諷刺了,這夏青是他的女人,與他有什麼關係?
封軒怎會看不懂目光,隻是握緊了手中的酒,而他的另一手已被封母按壓住。
封母沒有想到這個低賤的夏青這會對軒兒還有這般的影響力。
“王爺,這裡有很多人。”夏青輕輕提醒,心裡莫明的微微緊張了起來,想到這幾天王爺突然間的轉性子,這要是在這麼多人麵前那樣?
可不想她話音剛落,應辟方又在她的額上猛親了幾下,還親的啵啵做響。
夏青:“”這回看到的人更多了,她真的有種想鑽地洞的感覺,讓她糾心的是,發現王爺這是故意做給那封軒看的。
好,好幼稚。
景衡和蕭肅在一旁倒是看得津津有味,蕭肅淡淡笑說:“沒想到辟方還有對手?看來王妃挺受歡迎的。”
“他這王妃可不簡單。”景衡喝了口酒,一反方才那皮皮的樣子,多了幾分世家公子的儒雅。
“怎麼說?”
“種過田,下過戰場,殺過人,掉過懸涯去過封城。”
蕭肅放下了酒,目光裡多了許些認真,就聽得景衡又道:“做過元配當過妾室,毒死王妃,現在自己做上了王妃。”
蕭肅看向不遠處正與微惱的望著辟方的夏青,感慨的道:“王妃的命可真大啊。”
景衡挑眉看向蕭肅,這是重點嗎?聽的啥啊?不過,他也是這麼想的:“要是我,也會娶命大的女人為妻。”
蕭肅:“……”
“皇上駕到——”一道細長的聲音響起。
就看到皇帝和李貴妃走了過來,所有人趕緊起身行禮,口呼萬歲。
皇帝和貴妃一落座,這個夜晚才是真正的開始了。
野味一一的呈了上來,早已準備的歌舞也紛紛上來,樂曲響起時,還真看不出這是在行宮之中春狩呢。
李貴妃一邊吃著東西餘光卻是時不時的打量著右下不遠處的夏青,身邊的貼身嬤嬤府下輕問道:“娘娘,奴婢聽到消息,阮老爺子早先便已派出了人來京城,以老爺子的靈通定早已知道這裡一切,老爺子為了報仇一定會對夏青下手,而現在是最好的機會。”
李貴妃輕嗯了一聲:“本宮知道。”
“既然咱們如今已與夏青同在一船上,要不要去給她提個醒?”
“不用,這個夏青死了最好。”
“娘娘的意思是?”
“上次那老女人提醒了我,父親現在不知道那老女人在我手中,我畢竟是他的嫡女,他應該會幫我,那我自然不必再顧忌夏青。再說,阮家的一切若能掌所在我手裡,不是更好?”
“那老夫人那裡?”
“春狩結束就了結了她吧。”
老嬤嬤點點頭。
篝火越燒越猛,印得人的臉都是通紅通紅的。
看到夏青這個賤女人竟然這般受到瑾王的寵愛,莊清柔這心裡的怒火就更為熾怒,再看自己的丈夫封軒,雖然已經不再看那賤人了,但餘光總會往那邊飄。
她閉閉眸,將心頭的怒火壓下,她要冷靜,要想想如何才能將這個女人除去才行。
“娘?”莊清柔微扯了扯封母的袖子,封母並沒動靜,莊清柔看向她,卻發現封母一直在望著對麵的瑾王出神,心下不禁奇怪。
一名丫頭匆匆走了過來,對她俯耳說了幾句,莊清柔滿目震驚,猛的看向夏青:“確是事實?”
丫頭點點頭:“是的。”
莊清柔放在桌上的手緊握成拳,冷冷一笑,她沒有想到這個女人竟然膽大到毒死原先的瑾王妃,她就在奇怪,像她這樣的女人怎麼可能坐得上王妃之位?不過這gouyin男人的手段確實高明。
她必然要讓她永不翻身,絕不可以再放過她。
男人們都在看著場中那美麗的舞姿,宮中的禦舞單就那姿色而言已是盛宴,更何況那婀娜多姿的樣子彆提有多賞心悅目了,就連夏青都覺得好看。
此時應辟方已被叫到景衡那邊喝酒去了,陪在她身邊的是蕭靈兒,不過蕭靈兒的目光可不在那些美麗的宮舞身上,而是望在另一處,那裡,十幾個跟蕭靈兒差不多年紀的少年郎正喝著酒暢聊著。
這些少年人都是各重臣之子,一身的富貴,也有著紈絝子弟的浮華,火光清楚的印出他們的麵龐,未長開的臉龐倒是個個生得麵如冠。
夏青看這蕭靈兒似乎頗為緊張,她的手一直不停的絞著羅裙,放開又絞,絞了又放開。
遁著蕭靈兒的視線,夏青的目光定在了一個年約十六的少年身上,少年正笑得開懷,冠玉般的相貌在這批少年中顯得鶴立,笑起來時下巴高揚,透著不拘一節的豪爽以及世家子弟骨子裡的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