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辟方臉色一僵:“你在胡說什麼?”
夏青莞爾一笑:“難不成王爺會和我一生一世一雙人嗎?”
應辟方怔了下,隨即沉默了。
“夏青並非那些計較的女子,這點王爺與我相處了那麼久,應該清楚了,隻是希望進門的那些女子可以爭寵,但絕不可心壞,心一旦壞了,就容易出事。”
“你可真大方的。”應辟方的心隻覺拔涼拔涼的,可說不出一句反對的話來。他隻是望著她的眼晴,想看到一些,哪怕是一丁點的怒氣與醋意來,但沒有,她的眼晴黑白分明,乾乾淨淨。
夏青溫和一笑,牽過了他的手往王府裡走:“家和萬事興啊。”
應辟方沉著臉,突然有種恨不得一輩子就在遊船上過日子的衝動,一旦回了王府,就覺得船上的三日是個夢境,而他根本無法給夏青承諾,因為對這個女人重視,他不想空口給承諾,以後的事沒人會知道發生什麼事,他甚至對自己也沒有那樣的自信,又如何給出誓言呢?
水夢在旁靜靜的聽著,這要在以前,她鐵定提醒主子不要說這種話,但現在倒覺得說出來好,瞥在心裡會瞥壞的,而且這男人嘛,可以信,但不能深信,特彆是像王爺這種做大事的,一生隻有主子一個女人,並不現實啊。不過,主子最後一句話逗笑她了。
‘家和萬事興~’瞧主子說這話的模樣,就像是個語重心長的長輩啊,主子的心胸這得多寬闊啊。
“娘子可真是為為夫所著想啊。”應辟方幾乎能聽到他咬牙切齒的聲音。
“倒也不是,這過日子,環境自然是非常重要的。”夏青認真的道,她是真的這樣想的。
換言之,他應辟方這個人倒是其次了?應辟方的臉黑了,又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來,他已經走到這個地步了,要他放棄他的野心和抱負,那是絕無可能的,可若在以後讓這個女人受委屈,他也萬般心疼……
他怎麼感覺這般的挫敗呢?
總之還是一句話,他還不夠強大,若再等他強大一些,他斷不可能會再讓這個女人受委屈了。
正當二人的關係頗為微妙之時,一頂轎子停在了王府門口,一名宮裡的公公走了出來,看到王爺時,激動的道:“奴才見過王爺,王爺總算是回來了,皇上宣您晉見,請趕緊隨奴才進宮吧。”
初夏的夕陽,也是柔和而溫暖的,那層金光,比起春的溫和和炙熱的烈日來,透著一種讓人說不出的愜意色調。
夏青便在這份愜意的暖色調之下靜靜的聽著錢春嬤嬤關於王府這幾天的日常來。
“這些帳單有你在過目,以後便不用再送到我這裡來了。”在錢春嬤嬤遞上帳單後,夏青輕道。
知道王妃並不是懶,而是對自己的信任,錢春嬤嬤心中感激,也不矯情的推脫,隻是講述著這些天王府的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小玉青牙疼?”夏青聽著奇道:“平常沒給他漱牙嗎?”
“漱了,可這孩子也不知道怎麼一回事,總喊著疼。”
“叫大夫了嗎?”
“叫了,大夫人說是平常吃多了甜食的關係,讓我們看著他,可老奴納悶的是,平常也沒給小玉青吃甜食啊。”
夏青點點頭。
“彆的也沒什麼事了。”見王妃時不時的會按揉著額頭,錢春嬤嬤關心的問道:“主子這是頭疼了?”
“很快就好,不是很嚴重。”
“主子要不要休息一會?”
夏青搖搖頭:“我等小山頭和小玉青回來,三天沒見著孩子,挺想他們的。”
正端著湯過來的水夢聽到夏青這般說,笑道:“知道今天主子要回來,周大夫會提早讓小公了回府的。”
不過等小山頭和小玉青回王府時,夏青卻在椅子上睡著了。
夕陽的餘暉照在夏青這張平靜卻滿是疲憊的麵龐上,看起來柔和而安詳。
小山頭和小玉青悄悄走到夏青身邊,小山頭很想去抱抱娘親,但又擔心把她吵醒了,隻是輕問旁邊的水夢:“姑姑,為什麼娘親看起來會這般疲憊呢?”
“因為主子肚子裡懷了小弟弟。”水夢心裡挺擔心的,主子這一胎的反應頗為強烈,原先時胃口不好以為隻是一時的,可沒想到三個月過去了,如今還是會動不動就疲憊和頭疼,她心中擔憂,可連景大夫都沒有辦法,她又能做什麼呢?
小山頭點點頭。
小玉青走到夏青的身邊,呼呼吹了幾口,稚氣的說道:“玉青把王妃娘親的痛痛全部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