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來,這樣的攻守似乎頻繁了些。”景衡擔憂的道:“我擔心王妃弟妹會如此,全因肚子裡的的孩子在長大。萬一生產之日逆脈衝破……”
看著昏倒在懷中的夏青,應辟方沉默了半響道:“看來,我要提早做準備才好。”他得去請那些人了。
醒來時,夏青隻覺得自己全身都萬般疲憊,像是打過了一架似的。不過,她看著坐在身邊的應辟方,見他正擔憂的看著他,自然,她的注意力並不在他的擔憂上,似乎這些日子來,她總是能看見他以這樣的目光看著自己,她一手摸上了他的下巴,驚訝的道:“相公,你長胡子了?”
看夏青的模樣,顯然昨晚的事又不記得了,應辟方握過她在他臉上使壞的手:“男人留胡子不正常嗎?”
夏青坐了起來:“當然不是了,隻是我從沒看到過你留胡子。”王爺是個俊美的男人,是那種讓女人一見便能傾心的,但相對於俊美而言,夏青覺得自己更為喜歡的是王爺的白淨,臉上那涼薄的氣息。
那份英挺中的書卷味兒,儒雅中的挺拔和堅毅,都是讓她非常喜歡的。
“不過,你怎麼坐在床邊,很早就起了嗎?”他們去明家,時間雖緊迫,但還不至於要起得這般早。
“身體怎麼樣?”
“挺累的,但沒什麼事。”許是腹中孩子越來越大,她這身體總會時不時的感到疲憊。
天空終於放晴。這天一晴,馬車一快,自然很快就到了明家。
而這幾天,夏青也並沒有再發生頭疼的事,與莊清柔之間,彼此都是客客氣氣的,反倒是水夢與流姬,相處的頗為融洽,明明一個溫靜一個爽直,不想二者一結合,竟是非常合適。
一到江陵的地上,一直被約束著的明鸞自然變得像是飛出鳥籠的鳥般,原本那不訓的模樣又回來了,隻一看到大牛,下意識的還是挺怕的,因此,倒也算聽話。
才進明家地盤,明氏宗族的人已然在迎接。
應辟方沒有料到迎接他的會是明宗主本人,畢竟一天之後就是明家的祭祀大典,這會做家明家的宗主應該是十萬忙碌的,但他卻親自在離家族半日之距的城外來迎接,這份尊重,那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待遇。
應辟方不會覺得這是他自己有多麼受到這明宗主的重視,明家幾百年來從不不介入朝堂之爭,換言之,朝廷已經派出了瑞王前來參加明家的祭祀之禮,斷不可能再邀請他來,會這般隆重,或許這明宗主也是衝著夏青的。
他定是以為阿青與明家那畫像有著淵源吧。
不過,他與夏青來明家的目的,不也不是為了那張畫嗎?自然,若是能得到明家對他的支持,那是最好。
“哈哈哈……瑾王爺遠道而來,歡迎歡迎——”明宗主走上前,朝著瑾王與夏青一揖,朗朗而笑,明宗主是個儒雅的人,他的衣裳也是簡單多以素色為主,夏青覺著這明宗主似乎頗為喜歡月牙白長袍,上次見到他,也是這般的衣裳,隻不過在領口與袖中所展現的繡色不太一樣。
一翻接待後,明宗主領著眾人朝著明家大宅走去。
夏青發現自進了明家的範圍,跟在他們身後的明鸞神情便肅穆了起來,這與往日那冷漠一副事不關已的樣子截然相反。
周圍百姓,哪怕是明家宗族的人目光並沒有落在夏青身上,而是看在她身後的流姬與莊清柔臉上,莊清柔那臉冷冷清清,讓人隻覺得高冷,但卻端莊大方,讓人一看就知道是有著良好的教養的,而流姬呢,嫵媚得都能讓人的骨頭都酥了,一個眼神,一個動作無不充盈著女人的嬌媚。
反觀這瑾王妃,長得普普通通,堪稱清秀吧,也不知是哪來的福氣竟然能做上這王妃之位,肯定是祖上積了八輩子的德了。
不過,眾人雖心裡是這般想,卻沒有多加議論,隻是那目光太過直白。
對於這樣的眼光,夏青早就習以為常,倒是覺著這明家所在的江陵,百姓們許是也沾染了明家人的書卷氣,一個個看著都頗為知書達禮,這樣的氛圍還真讓人喜歡。
“水夢,你說以後我要不要穿得樸素點?”流姬輕聲問一旁的水夢。
水夢一聽她這般說,就知道流姬心頭在想什麼,抿嘴一笑:“不用,主子不會介意的。流姬姑娘,你與我家主子也就見過那一次麵,沒想到竟這般護著我家主子。”
流姬尷尬的一笑,她很護著那夏青嗎?好像是的。
李忠與大牛二人跟在身後,戒備的望著周圍,當二人的目光交彙在半空時,都冷哼了聲又轉開,但戒備的目光並沒有半點的鬆懈。
進了明家,自然是給安排了最好的上房。
而應辟方則去前頭拜會明家的族人,自然,這些族人都是如今的大文豪,在大周都有著舉足輕重的影響力。
水夢打發走了前來服侍的明家丫頭們,轉身就看到主子正望著鏡中的自己發呆,便上前道:“主子是想梳妝嗎?”
夏青搖搖頭:“沒有。很奇怪,覺得這鏡子裡的人不是我自己。”
“不是自己?”水夢邊鋪著被褥邊笑說:“不是主子自己那會是誰?”
會是誰呢?夏青也失笑,覺得自己會有這想法也真是太奇怪了,正這時,就見莊清柔走了進來。
換了一身清爽衣裳的她沒有了平日裡王妃的雍容華貴,素雅許多,隻那神情沒有了平日的驕傲,變得沉默,生出幾分孤單來。
莊清柔眸光冰涼的望著夏青:“救了我,應該會對我有所要求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