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的心思早已不在這二個男人身上,她的腦海裡印著二個小女孩的麵容,昨天的事,不是夢,太清晰了,那雨,那血霧,那雷聲,還有那二個小女孩,然而,昨晚入睡之前,她明明還清楚的記得二個小女孩的長相,此刻,她卻怎麼也想像不出來她們長什麼模樣。
她幾次昏倒,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如果不是爺爺突然前來……
所有的記憶都是沒有的,唯有昨天的事,她清楚的記憶在腦海裡,但這份記憶,竟然一點一點的在消失。
所有的人都沒有注意到,就在離他們不遠處,明鸞正饒有趣味的盯著夏青看,直到一名侍衛走了過來低頭道:“少主,很順利,隻待那王妃喝下下了藥的酒。”
明鸞嘿嘿一笑,一副好看戲的模樣看著不遠處端著酒杯的夏青,不過,那晚看清楚這個女人的眼晴時,著實讓他嚇了一跳,跟守護神姐姐確實有些相像,不,一點也不像,就她這種平庸平凡的女人怎麼能跟他的守護神姐姐相比?
不過嘛,想到自己在瑾王府受的委屈,哼哼,他自然是要回敬她一下羅。
一旁注意著自個兄長的明珠探過了頭:“哥,你們在說什麼呢?”
見到自個同父異母的妹子,明鸞的態度倒不像以往那般冷漠,想到在瑾王府孤獨的日子,覺著朋友還是需要的,這個明珠是自己的妹妹,又一向以他馬首是瞻,這樣一想,明鸞便將自己的整人計劃一一道來。
明珠先是張大了嘴,接而滿臉都是壞笑,邊笑邊點點頭。
“快看,祭祀開始了……”人群已經開始沸騰了。
就見著無數的白衣男子持劍走上了祭祀的階梯,為首者持一柄長劍,劍指蒼天,默念著什麼。
此時,一道琵琶聲響起,明明是琵琶彈琴出的典,但這調子卻又像是從遠古而來,簡單如流水,卻又如萬馬奔騰,川流不息。
彈奏琵琶之人不是彆人,正是流姬,她的人並沒有出現在場地中,甚至在周圍也找不到她的人,而她的琵琶之音卻能讓所有人都聽得到。
從遠古而來的祭祀之舞開篇。
所有人都被場上宏偉而神秘的舞步吸引,唯獨應辟方沒有,他看著夏青,從琵琶聲彈奏開始,他看到她一手握著那酒杯,目光便一直直直的望著場中央舉著劍的念著祭文的男子,也就是明家宗主,不,是望著明家宗主手中的那杯劍。
沒有鋒芒,甚至還沒劍鋒的一柄劍,全身還生鏽著。
但夏青的目光卻一直看著那柄劍,似乎在想著什麼。
“娘子?”應辟方輕喊了聲。
夏青轉眸看著他,在看到應辟方眼底的擔憂時,溫和一笑:“怎麼了?”
“你很喜歡那柄劍嗎?”
夏青搖搖頭:“沒有,我隻是在奇怪,這麼大的祭祀活動,明宗主為什麼要拿把這樣不起眼的劍出來呢?是不是這劍其實很厲害?”
應辟方:“……”顯然,他想多了,便道:“這個倒也不清楚,想來應該有它特彆的含義吧。”
夏青將手中的酒,其實是水,水夢擔心她的身體,早已事先將酒換成了水喝了下去:“難怪大家對明家的祭祀禮這般有興趣,場麵不僅大,也隆重,而且讓看的人都以為明家的人是仙人降臨呢。”
“確實,白衣飄飄,又個個麵如冠玉,仙人之姿想來也不過如此。”
“可這場麵,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夏青喃喃,哪裡見過呢?她想不出來。
正在這時,場麵一片嘩然,隻見無數閉著眼晴的女子從開而降,她們一個個麵容莊嚴,飛天而來,威嚴而落,廣袖翻飛,落地之時,她們寧靜站立,俯瞰眾人。
就在夏青奇怪為何周圍的人都一副屏氣靜望的模樣時,這些閉著眼晴的女子猛的睜開,赫然是一雙雙的猩紅之眼。
應辟方以及後麵的景衡在看到這些紅眸時,身體一僵,為什麼明家的祭祀舞中會出現逆脈的猩紅之眸?
應辟方忙看向夏青,見到她正聚精會神的看著,並沒有異樣,心頭舒了口氣。
服侍在旁的侍女拿起酒瓶子給他們倒酒,邊倒邊解釋道:“王爺莫驚,這些祭祀舞者的眼晴,都是喝了獨特的藥水而變成這樣的。”
“是嗎?”應辟方點點頭,暗附著這明家跟祭祀一族到底有何淵源?舞中出現這一幕,不可能是現在才安排的,定是長久以來都有這一個舞。
然而,應辟方不知道的是,就在這些祭祀舞者突然睜開紅眸之時,這些眼晴就像一道流光一樣突然衝進了夏青的雙眸中,達到了意識最深處,就算夏青下意識的想去抵檔,然而,怎麼擋也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