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世間的人來說,祭祀一族是神秘的存在,但他們隻知道祭祀公主,卻並不知道祭祀還有位德高望重的尊主,對祭祀一族的人來說,活著守護的便是眼前這位尊主,尊主對他們來說是神一般的人。
她不能成親,不能生孩子,她不屬於一個男人,隻屬於大眾,屬於天地。
流姬悄悄瞥了尊主大起的肚子一眼,艾瑪——
隨即她又望向李忠,李忠苦笑了下。
顯然,尊主還沒發現自己身體的異常,這麼大的肚子,竟然壓根就沒注意到,這一點……流姬忐苦惱極了,她不知道怎麼說,尊主能受得了這樣的打擊嗎?
“尊,尊主,”見流媚一直不開口,李忠抿抿有些乾的唇道:“自被屠族後,已有十四年了。這十四年,您一直以一個普通少女的身份生活著,名叫夏青。”
夏青,也就是尊主點點頭,已過了十四年嗎?那時,她要保護的族人都死了,身上的逆脈又險些壓抑不住,若是報仇,怕又是一場腥風血雨,最重要的是,她不知道能不能控製得住逆脈的反噬,一時,她還真不知道自己存在能做什麼,因此隻能自己封了二大要穴同時將記憶封存,想來是那幾個和尚為她安排好了生活。
“後,後來,”流媚不知道如何講,她看著朝著他們走來的瑾王和景衡,瑾王的臉色是前所未有的嚴峻,陰沉的嚇人,儘管先前,她也覺著瑾王不好惹的樣子,可她並不覺得害怕。
但現在這個瑾王,原本隻漆黑涼薄的眸子變得冷厲陰沉,五官的棱角也隨著這份冷厲變得氣勢懾人,就像換了個人似的。
這樣的氣場,夏青自然也是感覺到了,她轉身,淡然的看著走過來的男人。她是清冷的,清冷中透著不屬於世俗的讓人可望而不可及的高度。
“你是誰?”應辟方問,聲音不再溫和,森冷壓抑。
她是誰?夏青想了想,以前的名字不記得了,好像有名字,又好像沒有名字,想到流媚對自己所說的,夏青道:“我叫夏青。”
尼煤!
從沒有開腔罵過的應辟方在心裡罵了出來:“你到底是誰?”這一次,他走近她,半步之外,他陰沉的瞪著眼前看著他的女人,猩紅之眼,太血紅,他看不清她眼中的思緒,無法知道她在想什麼,但他知道,她不是以前的夏青。
他忍住想破口大罵的衝動,從小到大,自己的心從沒有這般失控過,但現在,他真的差點暴走。
他的女人,到現在都還沒有愛上他,在他努力想讓她愛上他時,她竟然變成了另一個不認識他的人?
夏青還是夏青,但也不是夏青,她的身體裡還住著另一個人,這麼玄的事情也能被他碰上,忐特麼的悲崔了。應辟方已無法來形容他此刻的感受。
放在十四年前,李忠與流媚早就和應辟方乾上了,但這會,心境已是不同,隻因,二人偷瞄了眼尊主的肚子,這個男人是尊主肚子裡孩子的父親,也是尊主的夫君,他們不能得罪。
更要命的是,尊主和瑾王還生了一個兒子。
尊主自然也是注意到了李忠與流媚的神情,明顯,他們與這個男人似乎認識,而且關係頗好,好到竟然沒有來保護她。
她心中奇了,便認真的打量著眼前這個男人,男人的長相無疑是俊美的,應該吧?記憶裡,她的身邊都是俊美的人,所以她並不覺得這長相有什麼突出的,就是這眼神,太陰沉了,也過於鋒利,且透著狠,這種陰沉和鋒利與狠,應該是殺了無數的人,並且是擅於心計的人才該有的。
跟著的景衡對眼前的事情儘管吃驚不小,但讓他更震驚的是,應辟方向來隱藏得極好的另一麵竟然暴發了。
一直以來,辟方在人前雖然是冷冰冰的,但人的第一眼對他的印象絕對是屬於書生的斯文氣質,儘管渾身冷凜透著一股子不好相處的生份,可也挺賞心悅目的。
但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沒有粗暴的一麵?死士的訓練,包括打仗,與男人之間的血氣澎湃,哪樣不是灑熱血的生活著?要不然如何與將士們打成一麵?
回歸生活,乃至回歸宮廷,辟方自然是要收斂起這一麵,隻現在,他竟然不再掩飾,足見他此刻心中的憤怒。
夏青認真的想著,她是真的不記得了,那麼久遠的以前的名字,好像她也沒怎麼用,印象中彆人都是叫她公主公主的,後來再次睜開眼,族人已經叫她尊主了。
稱呼這種東西,她並不是很在乎,但看這個男人很在乎,而且那些影衛和那個侍女也一直望著她,那期盼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