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一聲慘叫,經脈被毀,功力儘失,已成一個廢人,但確實活著。
一旁的應辟方握緊了雙拳,想上前說些什麼,卻被景衡拉住,景衡朝著他搖搖頭,現在的夏青不是任何人能控製得了,或者說服的了的,她太強大,強大到沒有敵手。
此時,夏青突然轉過身看著應辟方,冷聲道:“你對我不滿?”
“我不希望你變成一個殺伐太重的人。”應辟方道,他不是心慈手軟的人,可這樣的折騰,沒必要,如果是這樣讓他活下去,還不如一刀了結了。
“他們該。”夏青說完,便朝著前頭的高塔走去。
塔很高,共有十層,夏青幾乎是毫不費力的就走了進去,雖然前頭有黑衣人的阻攔,但這裡卻很平靜,沒有人,就連一個陷井也沒有,到處散發著檀香的味道。
寧靜,是這裡唯一的感受。
雖是十層,但也隻是一個空架子,它沒有層數,整個框架而已,塔裡麵很大,從上至下掛滿了靈位,很古怪,有幾個靈位竟然如同五馬分屍般被五條線拉扯著,這些牌位有的寫上了名字,而有的還沒有寫上名字。
手肘般大的燭火,每一層都擺放著幾根,將整個高塔照得通亮。
夏青的目光落在這些牌位上,一個個看過去,也一步一步走向前,牌位上的名字有的是三個字,有的是四個字,甚至還有著寫著梵文,直到,她站在了一幅畫的麵前。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這一幅畫上,當看清畫中人兒時,呼吸都為之窒息。
一個少女,手握長劍的少女,腥紅之眸的少女,白衣飄舞,她高高站立,仙氣襲人的同時,也是殺戮與殺伐的象征,矛盾的是,她的身上又有著一份空靈之美,不屬於人間的,可望可不可及的存在。
這份存在像極了站在畫像前的夏青,唯一的區彆就是畫像裡的女子太美,哪怕搜儘了所有的文字,也無法描繪出一二,但沒有人敢對她有褻瀆之意,因為殺氣,仿佛隻多看一眼,她就會痛下殺手。
夏青的視線沒有落在畫像上,而是畫像前貢奉著的那把匕首上。
“那不是尊主的劍嗎?”流媚也看到了那把匕首,驚呼。
“難道真是明家屠了我祭祀一族?”這把匕首一直在尊主的身上放著,怎麼可能會在這裡?唯一的解釋,便是明家也參與了那年的屠殺,李忠在內心真的不想去相信明家的人也參與其中,那個明宗主,那般的溫文爾雅。
夏青一伸手,那匕首便飛入了她的手裡,她一使力,明明隻是一把匕首,突然間變成了長劍,且散發著陳陳寒光,薄如翼,看這鋒芒如此犀利,便知道是把嗜血無數的劍。
這把劍,殺氣好重。
但也在匕首變成劍之時,明宗主帶著怒氣的聲音傳來:“不要動那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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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轉身,唯獨夏青沒有,她輕撫著手中的劍,這把她十歲就命人打出來的劍,一直跟在她的身邊,從沒有離開過,如今又回到了她手裡,都說劍是有靈性的東西,她都能感覺到劍魂的震動。
明宗主驚訝的望著眼前的這群人,禁地的鈴聲一直在響,他想不出是誰會擅自禁地,直到一路看到暗衛們的死。
他千料萬料也料不到闖進來的人竟然是瑾王。
“放下守護神姐姐的匕首。”明鸞看到夏青拿起了劍,就要衝過去奪回來,但看到匕首突然變劍後,咦了下,明明是一柄匕首而已,怎麼突然就變長劍了呢?
“瑾王妃,麻煩將明家恩人的劍還給我。”明宗主擰眉道,他極為不喜歡有外人拿到了聖人的劍,驀的,他身體一僵,看著瑾王妃轉頭時那滿是血腥的眸子,紅得耀眼,透著殺戮:“你的眼晴?”
“爹,是我偷偷在瑾王妃的酒裡下了那藥的。”明鸞見到父親不敢置信的驚訝,忙道。
“是嗎?”是這樣嗎?同樣的藥,為什麼彆的人喝了隻是變紅了而已,可眼前這雙眼晴,紅得那樣深沉,那般充盈著殺伐與怨恨,以及那種由心而發的威懾,像極了那幅畫中女子的眼眸:“不,藥喝出來的眼晴不是這樣的,你沒有喝藥,你這眼晴,是真的。”
這不是一句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原來所謂的明家,是明盛的後代。”夏青根本就無視了明宗主這句話,她望向畫像底下的那個牌位,果然,那邊寫著明氏先祖明盛之牌位。
明鸞愣著。
“你?”明宗主一步一步走向夏青,他看著夏青,又看著牆上的畫,激動不已,但下一刻,他被一股內力猛的衝開撞在了牆上,又跌在了地上。
“爹——”
“宗主——”
“說,祭祀一族的人是不是你派去屠的族?”隻是一眨眼,就見夏青已從這一頭站在了明宗主的麵前,居高臨下的威懾著他。
明宗主剛張開嘴,血就從嘴角流了出來,看來這一撞,撞得不輕。
“爹。”明鸞想要跑過去看一下他的父親,可還沒走到麵前,一股內力迎麵而來,瞬間將他彈飛。
“你,你真是恩人的後代?”明宗主滿懷期待的看著夏青。
“說,祭祀一族的人是不是你派去屠的族?”夏青的手輕輕一揮,瞬間,明宗主的身子又撞在了牆上,不過這一次他的整個身子掛在半空,並沒有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