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宗主隻是滿懷希翼的看著夏青,直到望進夏青眼底越來越濃的殺伐時,那份希翼才慢慢的消失,轉而變成沉默。
“不說便是默認了?”
明宗主一聲悶哼,整個人摔在了地上,他艱難的爬起來,可下一刻,夏青手中的劍已刺穿了他的肩胛骨。
“爹——”
“明宗主——”
明鸞驚駭的望著夏青,憤而喊道:“不要殺我爹,你若再敢動他一根汗毛,我一定不會饒過你的。”
應辟方的心裡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景衡也微微擔憂著。
夏青根本就沒有理睬明鸞,而是看著嘴角一直冒著血絲的明宗主:“四百年了,我想整個江陵差不多應該都是明家的子嗣吧?”
“你,你想做什麼?”這雙腥紅之眸,血腥之氣太濃了,明宗主幾乎有些心驚膽顫。
“屠城。”夏青的聲音冷冰冰的,沒有一絲人該有的情感,說出這二個字,她眼底的血腥一直在閃動。
“不可以,不可以。”明宗主驚駭的道,江陵城一共有百來萬人,若是屠城……他無法想像那將是變成怎樣一個血流之地。
“當初你帶人屠我祭祀一族時,便將想到這樣的結果。”夏青說完,直接出了靈塔。
速度之快,等眾人回過神來時,她已在百步之外。
所有人忙追了過去,明鸞扶起父親,不想明宗方將他狠狠往外推去:“快去阻止她,一定要阻止她屠城。”
“爹,你告訴我,當年祭祀一族的慘案,真是你乾的嗎?”明鸞是怎麼都不想相信自己的父親會乾出這樣泯滅良心的事來的。
明宗主神情一黯:“我不能說。”
“你若不說,我又拿什麼理由去阻止她?”明鸞吼道。
明宗主沉默了:“孩子,你的母親,曾經也是祭祀一族的人。”
明鸞愣住:“你說什麼?”
“不管想什麼辦法,你都要阻止她。快去。”明宗主喊道。
祭祀禮依然在熱鬨的進行著,城內的百姓都在塔前張望著,直到祭祀禮上突然傳來了幾聲慘叫,原本在祭祀台上跳著祭祀之舞的眾人突然被什麼東西彈開,摔在了地上。
同時,周圍的明家侍衛迅速的拔出了劍將台圍了起來。
百姓們都停下了喧鬨聲,奇怪的看著台上,他們眼中沒有懼怕,反倒是充滿了好奇,以為這一出是今年的祭祀禮特彆安排的,畢竟曆年來,這樣的特彆都會出現。
他們奇怪的看著台上出現的女子,咦,大肚子?
咦,這眼晴……
“你是誰?”
“膽子好大,竟然在明家的祭祀禮上做亂——”
然而,一批批的侍衛上前,可最終,他們根本就近不了夏青的身,甚至在每一把劍刺向夏青時,這些侍衛就會發出一聲慘叫,有幾個經受不住這般內力的摧殘,立時斃命。
“住手——”應辟方是第一個趕到的,他飛到了夏青的麵前,也就隻有他,才能毫發無損的站在她麵前。
“讓開。”夏青冷冷直視著他。
“百姓何辜,你竟然要屠城?”應辟方喘著氣,此時的他因方才夏青的那幾下已內傷不輕,如此一翻追趕,氣喘籲籲。
“那我的族人又何辜?那些隻會農作紡蠶的婦人,隻學了一些基本的馬步,甚至連奶都沒斷的孩子,他們何辜?”
“所以,你也要對這些無辜的人下手?夏青,我不喜歡現在的你。”他望著這個女人眼底的殺戮,不帶一絲悲憐,她滿腔的怨恨,那個在打雷天一直克製著體內逆脈的女人已經不見了,那個說著‘這世上不止有恨,還有愛’的女人早已消失。
“誰要你喜歡了?你配嗎?”夏青冷笑,“你的存在是我這輩子的汙點,滾開——”
應辟方的心狠狠的被針紮似的,“我不會離開,如果你要屠城,除非從我的屍體上踩過去。”他不是個心慈手軟的人,在戰場上,他也可以是魔鬼,但他絕不會拿無辜百姓的生命來開玩笑,那些黑衣人可惡,該死,可不該將這份仇恨擴大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