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在此時,聽得她的丈夫明宗主道:“所有明家暗衛聽令,速速將瑾王,瑾王妃拿下,但不得傷害二人性命。”
話音剛落,立時從四麵八方衝出了無數的影衛過來加入了戰鬥。
大牛心中一驚,他雖帶了影衛過來,但帶的人也隻有幾百人,對眼前的形勢,壓根就從未想到過啊。
水夢緊緊的扶著夏青,一會,她看向夏青,驚呼:“主子?”隻見主子的額頭上出了無數的汗珠,且神情痛楚。
李忠與流媚打退著攻上來的侍衛,一聽水夢如此驚叫,迅速退到了夏青身邊,擔憂的看著尊主,齊聲問道:“尊主,你怎麼了?”
應辟方隻要一提內力,身體就像被刀劍刮著似的,隻能使出一成力擊退進攻者,聽到水夢的聲音,壓下喉中的血腥,到了夏青身邊:“發生了什麼事?”
夏青的臉色有些蒼白。
這會,景衡的手把上了她的脈,一會,他抽抽嘴角道:“好像要生了。”
所有人:“不是吧?”
夏青也是愣看著景衡,與他們異口同聲:“不是吧?”原來,生孩子是這麼痛苦的一件事啊。
“主子,您的眼晴?”水夢叫道。
所有人都看向了夏青的眼晴,她的眼晴在這一刻變得腥紅。
“尊主,你的手為什麼抖得這般厲害?”李忠與流媚眼底閃過一絲驚慌,尊主的手一直在不停的顫抖著,這個場麵,跟十幾年前尊主醒過來時好像。
要是這個孩子出生了?
夏青淡淡一笑:“孩子生下來那一刻,是我意誌最為薄弱的時候,如果,如果……”夏青額頭上的汗珠是越來越多,她微微喘息著,卻是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什麼意思?”應辟方猛的抓起夏青的手:“你會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
“她的體內有二股逆脈,如果她本身的內力無法壓製住它們,孩子一旦出生……”景衡麵色凝重了起來:“血流成河,隻怕是時間問題。”
夏青眼底的血腥越來越濃,她的目光望向那些一個個死在她麵前的影衛,記憶與十六年前的重疊,她的族人,那些孩子,一個手無寸鐵,那些武功剛強的孩子,因為缺少敵對的經驗一個個慘死在她麵前。
夏青的眼底血腥中漸漸染上仇恨,可瞬間又恢複了清明。
此時,聽得景衡對夏青道:“離生孩子還有段時間,你再撐著點,老頭快到了。”
“不是我撐不了,而是,”夏青微喘了口氣道:“我不能在這裡屠城,這個地方,這個地方,”夏青看著周圍的青山,看著不遠處還緊張的看著她的二個孩子:“是我要一生傾儘守護的地方。”
“什麼意思?”景衡與應辟方不解,這是江陵城,不是禹縣,與她有何乾?
夏青隻覺無數的記憶翻湧而至,逆脈已經開始逆轉,所有被壓製住的,所有被遺忘的記憶一點點的在腦海裡複蘇。
“聖女,你所俯瞰到的地方,是你未來要守護的,你要愛護這裡的百姓,儘你所有的能力護著這裡的一草一木。”
“羅嗦。”
“聖女,天下之責儘在你一肩擔子上,你可能承受?”
“羅嗦。”
“聖女,……”
“長老,你天天念叨這些,煩嗎?我答應你,隻要我活著一日,就會儘到聖女的職責,哪怕他們背叛了我,我也不會怨恨他們的。行吧?”
長老欣慰的點點頭。
不想小聖女突然朝他做了個鬼臉:“才怪。”
長老一口老血差點吐出來。
夏青甩甩頭,想將這些記憶甩去,然而,印入她眼底的,儘是與那時一模一樣的青山輪廓,儘管屋牆已麵目全非,可那山,那天,那雲,與那時是一模一樣。
“尊主——”流媚大喊了一聲,隻因夏青的身上突然散出了一道道強勁的內力,將她身邊所有的人都震開。
“尊主——”李忠亦喊道。
夏青是聽到了,可也無法控製,或者說根本就控製不了,她能感受到腹中的孩子一直在動,一直在往下麵攻著,很不安份,孩子越是不安份,她越無法控製二股逆脈,甚至連她自己的內力都在動蕩不安。
侍衛們停下了打鬥,他們都驚恐的看著夏青,看著這位瑾王妃打扮好了的發髻突然落下,及腰的黑發在這一刻緩緩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