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你留不住臣妾的。”

沈千月歎息了聲，雖然這話對於鳳君燁來說很殘忍，卻也不得不讓他接受這個現實。

鳳君燁給她擦拭藥膏的動作一頓，然後又繼續若無其事的擦藥，仿佛什麽都沒聽見一樣。

他甚至開始自顧自地說：“如今天氣寒涼，入了冬帝都就要冷了，月兒，我聽聞這世間有一種書法，即便不用出門也可領略世間萬千美景。”

“我去學來給你瞧瞧解悶兒可好？”

他的欲求極儘溫柔，卑微，討好。

沈千月靜靜地看著他，萬千月華透過窗紗落在他的身上，陰鬱，孤獨。

“陛下，何苦呢。”

“月兒，我現在已經是一代明君了，你不希望我成為暴君，害怕我會死，其實你心裏也是有些在乎我的，對嗎？”

他仿佛沒聽見沈千月的話一樣，隻是和她講述著朝堂上的一些趣事。

譬如今日哪個大臣被夫人揪了耳朵，哪家老臣老蚌生珠得了千金，又或者誰家兒郎成婚，成了一段佳話。

到後來，他又說：“月兒，你剛來時便說我是暴君，安王才是民心所向，所以朕並未殺他，隻是將他廢為庶人流放寧古塔，你看可好？”

“……”

沈千月在心裏幽幽歎氣。

他怎的就那般偏執，自己的話當真是一句都聽不進去了。

“甚好。”

鳳君燁臉上終於揚起了一抹笑容，比起先前的溫柔，如今更加和煦，那是他發自內心的笑容。

“月兒也覺得我做的是對的，是嗎？”

沈千月點點頭。

鳳君燁褪去了外袍，抱著她躺在她的身側，他總是貪戀她身上的味道，她的發香，身上散發出來的幽幽女子香。

是那樣的誘人。

身軀嬌軟，便是這般抱著，也覺心滿意足。

仿佛隻要這樣抱著她一輩子，讓他放棄所有，也心甘情願了。

“月兒，太醫說胎兒過了前三月便已經穩定了，我……”

“陛下想要什麽？”

沈千月轉過身來，此去一走，昔日璀璨便都一去不複還了。

“月兒願意麽？”

沈千月揚唇輕笑，皎皎月華落在那張嬌豔柔媚的臉上，仿佛又如最初那般，帶著深深的激動。

“臣妾是陛下的妻，有何不願。”

“可月兒……”不愛我。

沈千月抓著他的衣襟，仰頭，準確無誤封住了他的唇。

她不喜歡聽鳳君燁說那些廢話，一個人若是連自己的欲望都變得這般小心翼翼，那著實懦弱。

她的唇是那樣的柔軟，香甜。

鳳君燁有片刻的失神，眼前的女人容顏絕美柔媚，她一改往日的溫柔，是那樣用力地吻著她。

舌尖撬開了齒關，鳳君燁似乎變得被動了起來，喉結微微滾動，一雙眸子漆黑深邃。

“月兒……”喉間溢出一聲低吟。

他總是受不住沈千月這般撩撥的，尤其是當她的手指有意無意地劃過他的喉結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