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沉溺情愛,這難道不是尊主大人您造成的嗎?」
小八舒服地趴在小暖爐上蹭了蹭,現在天冷,小八趴在上麵,整隻獸都是暖烘烘的,一點兒不覺得冷。
「他自小就是以一種錯誤的方式生活著,是尊主大人您將他引上了正路,也許在暴君心裏,尊主大人您就是他在深淵中唯一能夠抓住的光了。」
也許是在這人世間待得太久了,就連小八都開始有些通曉人情世故了。
甚至覺得自己能夠解析人心,說的頭頭是道的。
她赤腳走在柔軟的地毯上,透過敞開的長信宮殿門,看著外頭飄零而下的飛雪。
“還有四個月,便要離開這裏了。”
「尊主大人,您當真舍得嗎?」小八弱弱地問。
其實它覺得就這樣待在人間界也挺好的,人間有太多有趣又好玩兒的東西了。
還有那些吃的,那是它以前從未碰過的。
而且在九重天,大多數人都隻能聞香吸食人間供給而來的香火氣活著。
若是連香火都沒了,神力也會減弱。
說不定到最後,神還會漸漸消亡,直到人們徹底將神忘卻,這世間便再無那個神了。
她望著外頭的漫天飛雪:“本尊從不認為這世上有能夠留得住我的東西。”
不論是男人還是孩子。
她想要做的事情,也從來沒人能夠將她攔得住。
小八幽幽歎氣:「尊主大人的心,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冷呢。」
連它一隻獸都能看得出來暴君對尊主大人的執著,它都不敢想要是尊主大人離開後,暴君會做出什麽瘋狂的事情來。
“男人隻會影響本尊飛升的速度,要不是他們的氣運值能讓本尊修複靈體,本尊要男人何用?”
長長的裙擺拖曳在地上,迤邐美豔。
她腳踝上被綁了紅綢,走不了太遠,那紅綢她嚐試過,根本就解不開,隻有鳳君燁才能解開。
她也不知道鳳君燁是從哪兒找來的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但用小八的話來講。
鳳君燁這些用來困住她的東西其實就是某種針對她的禁製罷了。
但鳳君燁根本不知曉自己的身份,又如何找來的這些東西?
當然,對於這些,沈千月也並不想去深究,因為沒有意義。
隨著沈千月的肚子一日比一日大,產期也越發逼近了,到了最後那幾日,鳳君燁索性是連朝會都不去了。
隻日日在長信宮呆著,沈千月大多數時候都在昏昏欲睡,鳳君燁最喜在她睡著時看她,便是這樣看著也能看一整天。
仿佛怎麽看也看不夠。
那自小金尊玉貴的帝王偶爾也會洗手作羹湯,他手藝其實是不錯的,還會親自給那兩個未出世的孩子做一些小衣裳。
就是做的不大好看,針腳歪歪扭扭的。
沈千月醒來時,鳳君燁正看著她雕刻的那一排排木雕發愣。
瞧她醒了,便把人撈起來,她身子越發笨重了起來。
“這些木雕,是何物?”
她技術不行,雕的也看不出來是些什麽東西。
他也隻當是沈千月用來打發時間的小玩意罷了。
“雕的陛下,可惜妾手拙,雕不出陛下風采的萬分之一。”
沈千月懶懶的,越是到了後期,便是連走路都懶得走了,大多數時候都是沈千月抱著的。
“所以,這是月兒送給我的禮物嗎?”
鳳君燁拿著那木雕仔細瞧著,臉上蕩開一抹笑意來,仿佛是得了什麽稀世珍寶一樣。
從小到大,他想要什麽奇珍異玩都有,隻要他想要的,別人都會雙手奉上。
但唯有這木雕,是他真心歡喜並且為之珍惜的。
“若陛下喜歡,那就權當是臣妾送給陛下的禮物吧。”
不僅木雕,還有那桌上未曾繡完的香囊也是留給他的。
她的時間不多了,得儘快將這些事情都處理好。
鳳君燁還未欣喜,忽然手臂一緊。
是沈千月抓著他的手在用力。
“月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