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
剛給自家的傻兒子配下婚禮的吳阿姨,忙活了一天,全身酸軟,一頭躺在床上睡著了。
夢裏。
矮墩墩,麵上看著憨厚老實的男人,穿著大紅色的喜服,一把撲到吳阿姨懷裏,一把鼻子一把眼淚的哭訴,“娘!嗚嗚嗚!”
他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可把吳阿姨心疼壞了。她拍著自己兒子的背,給他順氣道:“鐵柱啊,咋的了?”
“是秀秀!秀秀她踢我!她不讓我碰她!”鐵柱哭的可傷心了,“娘,她嫌棄兒子長的醜!罵我是瓜娃子!還說我又胖又矮,跟個矮冬瓜一樣!她還說我這張臉就跟個煎餅一樣!”
吳阿姨火冒三丈。
她花了二十多萬,把這小姑娘娶過來,不就是讓她給自家兒子在地底下做個伴麽?不是讓她過來笑話自家兒子相貌的!
若這個秀秀是人的話,看她怎麽修理她!
吳阿姨想到這裏,也犯了難,昨天晚上她們都已經將棺材給合上了,她怎麽去收拾這個秀秀?!
她也不會托夢啥的。
要不然,她要一句一句的罵回去!
吳阿姨正想著,遠處一股白霧升騰起來,緊接著穿著紅色喜服,身材曼妙的秀秀來到了吳阿姨眼前。
吳阿姨看過秀秀生前的照片,但照片是黑白色的,她當時也沒怎麽感覺秀秀長的有多好看。
現在看到真人後,眼中劃過一絲驚歎。
秀秀麵似銀盤,五官非常的端正,濃眉大眼,櫻桃小口,嬌俏美豔中,帶著一絲潑辣。
這身段更是盤正條順,是校花級別的美女。
這二十萬花的值。
吳阿姨美滋滋的想著,就看到自家傻兒子脖子猛地一縮,像是受到驚嚇的鵪鶉,使勁躲在了她身後。
吳阿姨像是老母雞一樣,撐開手,將兒子護在了身後,麵色不善的開口道:“你這個死丫頭!想乾什麽?!”
她想到兒子剛才的話,忍不住開口道:“我把你買到我們家來,就是讓你來伺候我兒子的!以後好好學學,怎麽當一個合格的妻子!”
“伺候你那個傻兒子?”秀秀差點沒把鼻子氣歪,“你那個長的歪瓜裂棗的傻兒子,就算是跪舔我,我也不稀罕!”
她生前,身邊多的是男人圍著大獻殷勤,不論是相貌還是家世學曆,都能拿的出手。
像這種瓜娃子,她看一眼都嫌多。
吳阿姨皮笑肉不笑,“你媽媽要了二十萬,把你賣到我們家來了,你就是想也得伺候我兒子,不想也得伺候著!”
“胡說!”秀秀聽到這件事,更是火大,“是那群人販子,把我從墳裏挖出來,賣到這裏的!”
吳阿姨聽到她的話,愣了愣,隨即擺了擺手開口道:“我不管這些!反正我是花了錢的,你以後就得和我兒子好好過日子。”
鐵柱看了一眼,對麵叉腰的秀秀,小聲的開口道:“娘,我不想和她過日子,她太凶了,母老虎,你把她從我棺材裏弄出去吧。”
他低下頭,“我打光棍就挺好的。”
“你這孩子說的什麽話?”吳阿姨用手指頭戳了戳鐵柱的腦門,“你個傻孩子。”
鐵柱:“……”
……
次日晚。
蘇茉借了一輛車,一直走出了五環外,天擦黑才來到了昨晚秀秀所說的地址。她看著油表的指示燈亮起,陷入深思。
這都已經到h省的地界了?
蘇茉暗歎一口氣,將車門打開,入眼是一片荒郊處的墳地,大片大片的凸起的墳頭,周圍還有一股濃濃的火藥味,地上都是散落的白色紙錢。
夜晚冷風颼颼的,再加上周圍這個陰冷的環境,蘇茉忍不住縮了縮肩頭。
她在這附近轉悠了一下,還沒找到秀秀的墳頭呢,就聽到耳邊傳來一陣腳步聲,緊接著一群提著東西的男人走了過來。
蘇茉連忙找了個地方藏起來,索性天色也黑,那幾人行色匆匆,壓根沒有發現她的存在。
蘇茉躲在墓碑後,冷眼看著這群人。
為首的是一個高個男子,五大三粗的,胳膊上還有不少紋身,他帶著鴨舌帽和口罩,肩頭扛著一個黑色大袋子。
看他們的裝扮,不像是個正經人。
蘇茉想到秀秀的遭遇,內心嘀咕,難道他們又從這附近將女屍盜出來,乾這些倒賣女屍勾當的團夥?
“嗚嗚嗚——”
蘇茉離得比較遠,隱隱的聽到袋子裏傳來的嗚咽聲,緊接著男人使勁在肩頭處扛著的袋子上拍了一巴掌,凶神惡煞的開口道:“哭什麽哭?!”
他聲音粗獷響亮,讓人虎軀一震。
遠處的蘇茉吃了一驚,她還以為是碰上倒賣女屍的了,原來這是碰上拐賣人口的人販子了。
“嗚嗚嗚嗚!”
女人的哭聲反而更大了,如果說剛才是小聲啜泣,現在就是嚎啕大哭了。
“豹哥,要不然先掐死算了,哭的心煩。”五大三粗的男人聲後,一位矮個的男人開口道。
“掐什麽掐?客戶遠在y省,我們得在路上顛簸好幾天,等快到地方了,再掐死也不遲。這女屍啊,越有血肉,越新鮮,咱們能拿到的價錢就越高,現在天氣這麽熱,萬一屍體臭了爛了,哪裏值錢?!”豹哥大聲嗬斥道。
“豹哥英明。”
“……”
蘇茉聽著幾人的談話聲,心頭巨震。她原本以為這群人就是光倒賣屍體,沒想到他們如此喪心病狂,居然連活人也不放過!
蘇茉報了*,但**也沒有辦法一時半會就趕過來,她得先想辦法拖住他們,將孩子解救出來。
她捏緊拳頭,將小女嬰召喚了出來。
小女嬰這兩天的修養,恢複了個八九不離十,生龍活虎的。她聽到幾人的對話聲,早已經怒不可遏。
要不是蘇茉讓隻讓她想辦法拖延時間,不讓鬨出人命來,她早將他們給掐死了。
不過簡簡單單的將他們幾個掐死,倒是便宜了他們,他們應該受儘痛苦和折磨才行。
她想著溜到豹哥身後,輕輕的在豹哥脖子處吹了一口冷氣。
豹哥感覺後背一涼,當即緊了緊身上的衣服,怒罵道:“怎麽這麽冷?鬼天氣。”
豹哥的一群小跟班也感覺到了。因為天色的原因,周圍高低起伏的墳地,像是一個個伸著爪牙的魔鬼。
不過他們平日裏都是晚上行事,乾的又是盜墓的勾當,平日裏跟死人沒少接觸,膽子自然大了。
也沒將這點小事放在心上。
很快,他們停在一個墳頭前,將身上的背包卸了下來,從裏麵掏出鐵鍬,直接摸著黑,將一個小土包給挖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