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我就看到沈慕懷抬手,指向那個陌生女人。
一瞬間,我覺得天都塌了。
絕望化作黑暗遮住我的雙眼,沈慕懷的聲音卻那麼清晰,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我們馬上去醫院,你會沒事的!”
我第一次聽到他這麼著急的聲音,像是對待自己的珍寶。
我奮力抬起頭,就看到沈慕懷跟著那個女人的擔架,頭也不回的離開。
他似乎忘了,我還被困在這裡。
我的眼前被鮮血糊滿,赤紅一片。
除了骨頭斷裂的疼痛,我甚至感覺不到身體的存在。
到最後,我連疼都感覺不到了,隻剩下無儘的冷意。
我的眼皮越來越重,沉沉閉上眼時,救援人員的聲音從很遠的地方飄過來。
“彆睡!我們來救你了!”
是在和我說話嗎?
可是我好累啊。
我堅持不下去了。
我這樣想著,徹底失去了意識。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我在醫院的病房裡醒來。
消毒水的味道充斥著鼻腔,刺激大腦。
我盯著天花板,身體各處的麻痹感混合著疼痛,仿佛在提醒我,入院前發生的一切。
這時,門外說話的聲音,隔著病房門進入我的耳朵。
“這病房的小姑娘太可憐了,才十八歲,聽說是父母雙亡,孤兒一個,沒有家人。”7
“以後她可怎麼過啊?”
我知道他們在說話,鼻尖忍不住發酸。
原本我是有家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