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庭川冷靜到無情的地步:“所以,告訴我,這種毒怎麼注入。是需要用針筒注入血液還是服下就可以?”
沈驍深吸一口氣:“庭川,我希望你能想清楚,對你來說淩惜一條命確實死不足惜,但我擔心的是你,你不是那種濫殺無辜之人,若這個孩子真的因為你而死,你不會放過自己的,你……”
“不。”霍庭川冷冷回眸:“淩惜不會放棄這個孩子,比如會讓他出生,這樣她才能距離霍太太的位置更進一步,若沒有這個孩子,她何來的資本?”
沈驍:“可萬一沒有解藥?”
霍庭川忽然笑了,他眉目含笑,有幾分溫柔多情,他道:“沒有解藥?可能麼?阿驍,這麼多年了,你還不了解淩家這些人?
“他們給我太太下毒的時候,可沒在乎過她的死活,也沒在乎過她未來丈夫、孩子的死活,他們隻要確保她毀容、落在林雅手上不生不死就好了。”
“何況淩家這種貪生怕死之人,會沒有解藥?他們也會擔心他們所研製的毒,有朝一日會用在自己身上。”
沈驍沉默許久。
然後低頭:“吞服就可以,不需要注射。”
“謝了。”
霍庭川頭也不回。
沈驍站在原地歎了口氣,他抿著唇望向樓下。
葉時笙那麼好,可淩家這群人卻在二十年前就算計了她,她能活到現在完完全全是命好。
否則還不知道要死幾次,一個林雅就已經夠惡心的了,何況林雅的背後是淩家呢?
他一個救死扶傷的醫生,此刻忽然覺得……淩家這樣是非不分狼心狗肺罔顧人命,為了目的不擇手段之人……確實死不足惜。
淩惜實在想不起來有什麼紫砂壺了。
但在霍庭川麵前刷好感的事,她是不會錯過的。
“庭川,家裡有些亂,我暫時沒有找到……不如我找到後給你送過去吧。”
霍庭川意味深長的勾了勾唇,藏了一點粉末在指縫裡。
他那雙眸子仿佛被血液浸染,那一眼令淩惜嚇得差點魂飛魄散。
然而隻是一瞬間,仿佛那眼是淩惜的錯覺。
下了樓,霍庭川沒再提那隻紫砂壺,他隻是在坐回沙發時,指尖輕輕略過某一杯水,而後微量的粉末不動聲色的落入杯中,誰都沒有覺察。
霍庭川沒有再說什麼,他替葉時笙理了理頭發,便起身告辭,從頭到尾都沒有提醒淩惜要喝那杯水。
……
他們離開後,淩母心疼的上前:“阿惜,葉時笙那個女人不知禮數,霍家不會接受她的。”
淩惜搖搖頭,摸著肚子猛地閉上眼睛,她一定要生下這個孩子。
是,霍庭川知道這不是他的孩子,她不在乎。
隻要世人認為這是他的孩子就行,她可以用儘一切手段將庭川留在身邊,她有幾十年的時間去溫暖這個人。
前提是……葉時笙必須離開。
淩惜睜開眼睛問:“爸,媽,你們確定葉時笙她……生不下那個孩子?”
淩母得意的笑了一聲:“當然,我們家研究出來的藥,你就放心吧。那塊疤伴隨了她二十多年,她還不是沒找到解決的辦法?那個孩子會吸收她體內的毒,生下來就會死。”
淩惜這才放下心,故作憐憫:“哎,也怪那個孩子命不好,投胎到葉時笙的肚子裡,其實我很不忍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