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眼時間,葉時笙應該是睡了。
……
此時的葉時笙根本沒時間去看手機。
她捂著肚子,尖銳的疼讓她冷汗直落,甚至連走都走不了。
太晚了,陸叔他們都睡了,葉時笙看著手機上的號碼,忽然發現,自己身邊所有人,都和霍庭川有關。
她莫名覺得自己好悲哀。
刺骨的疼痛讓她連撥通電話都很難,好不容易才翻到一個人的號碼,忍著巨大的痛苦,艱難開口:“……北音。”
時北音從來沒這麼暴躁過。
她開車把葉時笙送來安城最好的私立醫院,聽醫生越說,眉心越是無法舒展。
懷孕、心緒不穩、受了刺激、沒吃東西、胃病發作。
這女人怎麼把自己搞成這幅樣子?
時北音見她在夢裡都蹙著眉,醫生說她可能因為休息不好,有些嘔吐反應。
“那她什麼時候能醒?”
“為她補充一點營養,再好好睡一覺,基本就能醒了。”
時北音心裡把霍庭川翻來覆去罵了無數遍,最終認命的按住眉心。
這個蠢東西,怎麼把自己作成這樣?
她開始給霍庭川打電話。
霍庭川的病房就在葉時笙的樓上,隻是兩人都不知道,時北音自然也不會知道。
手機鈴聲突兀的在病房中響起,謝清歌馬上眼疾手快按掉了,“是個沒有備注的號碼,庭川,你現在不能工作,不要接電話了,好好休息才是真的。”
霍庭川眸色冰冷:“你為什麼還在。”
“庭川,時笙沒有來照顧你,你身邊總要有個照顧的人吧,我最近閒著沒事,可以照顧你的。”
“不需要。”
隻是他說完這句,疲憊感和藥物帶來的睡意,讓他幾乎無法睜開眼睛,霍庭川青筋崩起:“手機給我,你走——”
“庭川?庭川!”謝清歌倏地一慌:“醫生,醫生!病人又暈過去了!”
就在這時,方才那個人打來了第二個電話,謝清歌在一瞬間想到了來人是誰——
能打到這個手機上的,肯定是霍庭川的朋友,或者葉時笙的朋友。
她冷笑一聲,懷著某種心思接了起來:“抱歉,庭川在休息,請問你是哪位?”
……
葉時笙的心驟然涼了下去,臉色慘白慘白的,難受的下意識乾嘔。
時北音罵了一句臟話,將手機一扔:“葉時笙?哪裡不舒服?”
“……”她張了張唇,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眼淚湧出來,順著臉頰滑下,葉時笙的嗓子仿佛被人扼住一般,難受又委屈:“……是謝清歌……是謝清歌接的電話……”
霍庭川不應該沒有醒,為什麼還讓謝清歌陪在他身邊。
她好難受,太難受了。
葉時笙閉上眼睛,在心底緩緩的記錄下一個‘二’。
這是第二次。
第一次,霍庭川將自己的心血拱手讓給了謝清歌。
第二次,他病了卻需要白淵打電話告訴自己,而謝清歌卻能一直留在他身邊。
能照顧他的人很多,可偏偏,他選了謝清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