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她都忘了。
謝清歌可是他的救命恩人啊。
這種恩情,是她能比得上的麼?
葉時笙深吸一口氣,將所有委屈和痛苦壓在心底,按下憤怒和不甘,輕輕的笑著。
看了霍庭川最後一眼,點點頭:“好,我走。”
她穿過走廊時,不知道想起了什麼,將手中的檢查單扔進了垃圾桶。
醫生說她最近需要好好調養,她本想和霍庭川說的。
現在看來,有什麼好說的?
……
病房裡,謝清歌再次睡著了。
霍庭川站起身,謝夫人忙起身阻攔:“庭……霍先生,你要走了?”
霍庭川驀地想起葉時笙最後看他的那一眼,男人渾身發顫。
謝清歌睡夢中都無意識的拉著他的衣角,謝夫人看著不忍心:“霍先生,能不能再留一會,陪陪清歌,她也是為了你才……”
霍庭川唇線緊繃。
當年那個人救了他,他一直想要報答。
最後不僅沒報答成功,還引來了他的仇人,導致她墜了海。
這是霍庭川一輩子的心結,他不可以沒有良心,那個人險些因他喪命,他必須報答這份恩情。
可是時笙……
“霍先生,清歌不能沒有你,霍先生……”
“媽……讓庭川走吧……”謝清歌艱難的睜開眼睛,虛弱道:
“時笙是不是誤會了?對不起,因為我的出現,她便一直在誤會。庭川,真的對不起……或許當年我就應該死在海裡,我……”
“你累了,休息吧。我先回去了,謝夫人,告辭。”
霍庭川起身打斷了謝清歌的話,他頓了頓道:“白淵會將醫藥費墊上,還請謝夫人不必擔心。”
……
霍庭川離開病房後,徑直上了一層,去了婦產科。
醫生很是驚詫:“你是那小姑娘的丈夫?她說自己丈夫沒空陪她來,彆人家都是夫妻一起來的,就她一個人孤零零的……你這人怎麼這麼不負責啊!”
霍庭川閉了閉眼,忍著情緒問:“……她怎麼樣?”
“沒什麼大事,就是心裡不舒服,有些恐懼,吃不下東西。孕期是會有產生一些類似抑鬱症的狀況,需要你們做家屬的好好安撫,病人的身體沒大問題,但情緒很不好,你多陪陪她。”
情緒很不好……吃不下東西……
“對了。”醫生想起什麼:“這小姑娘三四天前來過,好像那時候你還在昏迷呢,她一整天沒吃飯,吃了兩口還吐完了,後來怎麼樣了?”
霍庭川整個人仿佛遭了雷擊,頓時血液上湧,整個人一動也不能動。
幾天前,她看見謝清歌在‘照顧’自己,落寞的回家去了……
那天,她粒米未進?
她是一個孕婦,居然沒吃東西?可她卻什麼都沒說!
霍庭川的心在這一刻涼颼颼空蕩蕩的,他道了聲謝,隻覺得晴天霹靂都不為過。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開車回去的,橫衝直撞進了彆墅,卻發現葉時笙根本沒有回來。
霍庭川一下子就慌了,她能去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