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這道聲音太過溫柔，讓他忽然有了一種錯覺，好像他們從未吵過架，從未鬨過離婚。

霍庭川甚至不知道哪來的勇氣，滾了滾喉結，啞著聲音問道：

“笙笙……你還愛我嗎？”

他不該問的，他本不該問的。

因為答案或許很明顯，他不敢聽，卻又很想聽。

這句話問的酸澀又艱難，他很怕從葉時笙嘴裡聽到什麼令他無法接受、難以承受的答案。

霍庭川痛到呼吸發顫，甚至連骨髓都在發出疼痛的抗議。

他從心裡一路疼到指尖，疼的倒抽氣，“笙笙。”

他總是希望葉時笙還能撒嬌的抱著他說，我還愛你。

然而……

葉時笙迷糊之中，無意識的吐出了幾個字：“那不重要……”

還愛嗎？

那不重要。

霍庭川清楚的記得這句話，是他在解釋他沒有回到葉時笙身邊，反而陪著墨暖的時候，他說——那不重要。

現在葉時笙也對他說：愛不愛你，都不重要。

這就是現世報麼？

霍庭川覺得呼吸都疼痛了，這是她最真實想法，是她在沒有思考能力的時候，說出來的真話。

所以，在她的心裡……愛不愛，都不重要。

“時笙，你真是……殘忍啊。”

霍庭川忽然笑了出來，他似乎抑製不住自己的笑聲，原本隻是微微的彎唇，然後越笑越瘋狂。

笑意染上眉梢，笑聲越來越大，隻是誰都能聽出那笑聲裡的瘋狂。

……

葉時笙睡了很久，她迷迷糊糊的做了一個夢。

夢裡的她一直在追逐一個人的身影，那個人越走越快，直到她再也追不上……

後來她才發現，那個人是霍庭川。

她永遠追不上的人，是霍庭川。

葉時笙從夢中醒來。

看了眼天色，似乎還是清晨。

她第一眼就看見了床邊的人，霍庭川這段日子都沒好好休息，又是一樣的場景，她躺在病床上，他坐在一旁閉目養神。

葉時笙彆過頭，她現在不想麵對霍庭川。

她深吸一口氣，悄悄的掀開被子，準備下床離開。

卻忽然被人按住了手腕。

霍庭川根本沒睡著，他剛閉眼，葉時笙就醒了，然後他又發現了，她想走。

葉時笙動作一頓，僵硬著脖子沒有回頭。

她抿著唇，準備說些好聚好散的話，卻忽然被男人從後抱住了肩膀，將她猛地一拉——

葉時笙瞬間倒在了床上。

然後男人的吻就這樣落了下來。

她瞪大眼睛看著放大的臉，失神了片刻，下意識想要推開他。

霍庭川卻紋絲不動，他將她禁錮在自己身下，占據她的唇舌，控製她的雙臂。

葉時笙好不容易有個喘息的機會，“霍庭川你乾什麼？你放開我……”

可惜她一句話還沒說完，唇又被男人堵上了，他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孤獨的味道，頹廢又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