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著瞧(1 / 2)

涅盤歡 不相煩 1304 字 7小時前






許是下了雪的緣故,今夜的月光像是度了一層銀粉,周邊嵌著一層朦朧的光暈,細細碎碎地傾瀉在兩人的身上。

慕容軒走在前麵,在雪地上投出一片寬肩窄腰的陰影,他換了一身玄色的衣袍,舉步之間烈烈生風,腰間血紅色的雙魚玉佩,在一片墨色中隨風搖曳。

“跟緊。”他側過半張臉,嘴角微抿,眼尾間流連著幾分笑意。

“誒。”安念一手護住帷帽,三步並兩步地跟了上來,走進他投下的那片陰影裏,“你走得這麽快,旁邊的景色不都成擺設了?”

“是誰說要看北門的煙花的?”慕容軒轉過身來,目光落在薄如蟬翼的帷帽上,“照這個速度,午夜也到不了那裏。”

“走到哪就在哪看唄,”安念用纖細的手指卷著齊腰的發絲,即使隔著一層薄紗,黑白分明的眸子也格外透澈,“這的景色也挺好看的。”

“…”女人的主意變得這麽快嗎?

是誰出門的時候一再催促快些的?

“是不錯,”慕容軒無奈地噙了噙嘴角,步子有意無意地緩了起來,總是和安念保持在平齊。

走到路邊的一角,安念忽地停了下來。

“真奇怪,那怎麽坐著個人啊?”安念用手指戳了戳慕容軒的胳膊,下巴向前方一抬。

他順勢一望,果然看見一個女子坐在那,滿不經心地答道,“是個宮女,專門伺候先皇妃的。”

那宮女梳著雙環髻,身著鵝黃色緊身袖袍上衣,下罩翠綠煙紗散花裙。

“宮女?”安念嘀咕了一聲,這個時辰,一個宮女在路邊的花壇上坐著乾什麽?

看月亮?

從側麵看去,那宮女頭微微仰著,勾出一隻玲瓏的瓊鼻和流暢的下頜,確實像在看月亮。

如果這是一條幽深荒僻的小徑,看月亮這種文雅的說辭確實有幾分可信,可這花壇是通往東宮最近的一條路,就不得不令人生出一番猜疑了。

這條路出主子的名聲可是響當當的,多少人在這裏與貴人“偶遇”,不過是跳了一支舞,唱了一首曲,從此便烏雞變鳳凰,錦衣玉食不下堂。

安念嘖嘖兩聲,失笑地搖了搖頭,這宮女不是在守月亮,是在守珠待太子了。

隻可惜,慕容晨可沒這麽容易動情。

宮女循聲看過來,瀲灩的眸子像是一湖波光粼粼的秋水,哪怕是稍稍轉個身子,都帶著一番別樣的媚氣和風情。

安念見此,嘴角一抽,這…這人不就是媚嬪江婉月嗎?

那個上輩子幫著安薔撬本小姐牆角的媚嬪?那個在本小姐與太子心生嫌隙時煽風點火的媚嬪?

如果說安薔不是好人,江婉月的壞可真的是十足的壞了。

當年安薔派人杖責母親,江婉月在一旁邊吃荔枝邊繡鴛鴦,?那副狐媚囂張的模樣,安念現在都記憶憂新。

“奴婢參見王爺。”江婉月款款盈盈地起身,粲然一笑間行了一禮,又麵帶疑惑地向戴著帷帽的安念看去,似乎正在思慮她的身份,該不該向其行禮。

不過,江婉月的臉上絲毫沒有被人撞破心思的慌亂,一張小臉,寫滿了無辜和純情。

“走吧。”慕容軒叫安念。

走?本小姐好不容易才遇到上輩子害了自己的幫凶,不說吞了這人半根骨頭,怎麽也得給點厲害瞧瞧!

“你叫什麽名字?”安念一轉不轉地看著她,雖然隔著一層黑色的帷帽,熾灼的目光,還是盯得江婉月眼神無端地躲閃起來。

“奴婢叫江婉月。”

“江婉月,名字起得倒是不錯。”安念圍著她轉了一圈,名字念起來還是叫人恨得牙癢癢,便皮笑肉不笑道,“你在這乾什麽?”

“奴婢是在等奴婢的同伴,奴婢們深居簡宮,難得有機會出來,便約在一起四處逛逛,哪料奴婢身體有些不舒服,便在這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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