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他在看那落紅,正看著那個發呆,心裡一下子酸楚起來,有點不是滋味。
第一次,不是給自己的丈夫,而是給了這個隻認識不到兩個月的男人,而他又是大領導,那種出現在電視上,以為人民服務為宗旨的大領導。
她知道,他們之間,不會有結局,漸漸的黯淡了眸子,轉身走了出去,儘管她走路時,身體很痛,有點微微的晃動,卻還是努力讓自己背部挺直。
溫語,你要堅強,你可以的!
裴少北看著她出門的背影,以為她是羞得,他眼裡滿是笑容,起身,撿起地上的衣服,他要回去拿衣服,在這裡洗澡沒衣服換。還有兩天,他發現自己真的不想去吉縣,他在想,要不要把她調過去?
想到這個,一下子打了個激靈,縣長下派,帶著女人,這樣子算什麼?不是不要,是不能!
幸好吉縣不是很遠,一個多小時的路程,來回也算方便。
低頭看著床單上那斑斑血跡,他心裡的柔軟再度被觸動,竟莫名的揭了下來,疊好,像是在珍藏著什麼,得意的勾起唇角,走了出去。
溫語在浴室裡洗澡,裴少北聲音溫柔:“小語,我回去一趟,等下買早餐回來,你洗澡後休息,鑰匙我先拿走了!”
“哦!”她在裡麵發出一聲回應,有點不知所措。
溫語衝著熱水澡,洗澡後,站在鏡子前,發現晶瑩剔透的肌膚上累累傷痕,到處是玫瑰紅印。
溫語怔怔的盯著鏡子裡嬌俏美麗的可人兒,心下突然湧出無限悲涼,女人當自重!從小媽媽就這樣教育她和溫霜,先是溫霜懷孕流產,現在又是自己,她們都對不起媽媽,想起來心裡就一陣歉然、
她抿了抿蒼白的唇,像是飲下了一杯最濃烈的苦酒,心糾結著疼了起來。
再回到臥室時,她發現床單沒有了,整個人呆住,四下尋找,卻找不到。
難道他帶走了?
變態啊?
帶走那個做什麼?
她的臉上火辣辣的,隻好又找了另外一條重新鋪上,疊了被子,坐在書桌前發呆。
第一次,這樣沒了?似乎昨夜很美好!她居然覺得美好,她感到很諷刺。
大約九點的時候,她的電話響了,一看號碼,是溫霜的,她心裡先是咯噔一下子,想起了溫霜的話,有點無奈,接了電話。
那邊立刻傳來溫霜的哭聲:“姐,你幫幫我,幫幫我.......嗚嗚......”
“霜兒?”溫語一下子怕了。“霜兒,你怎麼了?”
“譚大哥喝了一夜的酒,他,他吐血了!”
“什麼?”溫語嚇了一跳,想著可能是胃出血。“送醫院啊!我怎麼幫你?”
“姐!譚大哥他心裡不痛快,從檢察院回來到現在,他基本沒吃飯,現在還沒被開除,趁著沒辦手續還來得及,你幫幫他吧,求你了!他心裡難受,才會喝酒的!”
“霜兒,是他自己不爭氣,是他自己願意這樣,我能做什麼?他該找的是他的領導!而不是破罐子破摔,你告訴他,世上沒有救世主,隻有自己救自己,如果他病了,送醫院,如果是心病,那就自己去找解藥,還有你,如果你不回學校上課,我一輩子都不認你!”
“姐!你好無情!你好歹也跟譚大哥相戀了六年啊,你怎麼能這麼無動於衷?”
“我無情?”溫語真的是無語了,“霜兒,你太傻了,你被他騙了!他能這麼對我,又能怎麼對你?你傻啊?”
說完,她砰地掛了電話,臉色蒼白。她真的無情嗎?真的不管嗎?譚一鳴,她曾經相戀了六年差點結婚的男人,人生有幾個六年?她最美好的青春年華,給了這個男人,值得嗎?可是值不值得又不是她能決定的,時光不能倒流,總要走過了才能看清楚啊!
她到底要不要求裴少北?她真的不敢求他了!她都求了他了,她心裡好矛盾。
這時,門鎖響了,她心裡驀地一緊,他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