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曉水斂儘波光瀲灩的眸色,纖細的手指摩挲著手裡一打厚厚的照片合影,語氣悠然地開口:“結束了!看吧,你把我逼到了絕境!肖哥哥,你這下滿意了吧?”
“過來!”肖恪冷下聲音。
“不!”楊曉水搖頭。
程靈波爬上來時,就看到楊曉水站在樓頂最上麵的身影,她急速衝向電梯,朝樓頂趕去。
當她出現在樓頂時,楊曉水就站在最邊緣的地方,語氣悠悠地開口:“我不想死,可是你逼我到了這一步,我走投無路,隻能如此了!”
“過來!”肖恪還是那句話。
“楊曉水,你敢想死,我陪你!”程靈波氣喘籲籲地開口,跑到這裡,她累的直喘氣,更是著急。
“靈波?”楊曉水看到程靈波突然出現在這裡,說出的這句話,她忽然眼裡就濕潤了,笑地很是無奈:“靈波,你怎麼上來了?”
“我為什麼不能來?我也想知道,從樓頂跳下去,會怎樣!粉身碎骨是不是就是說的那種情況?我陪你怎樣?”程靈波身子飛快地走過肖恪身邊,朝樓邊走去。
“靈波,你彆過來!”楊曉水急喊。
“我說了,你若下去,我就陪你下去!”她語氣沉靜,麵容淡定:“如果死真的可以解決一切問題的話,我們一起下去!”
“不!靈波!”楊曉水突然大喊,像是一個剛剛從噩夢中掙紮出的人,沙啞著嗓子大叫:“靈波,你彆過來,求你!”
“肖恪,你立刻離開這裡!”程靈波背著肖恪,冷聲開口。“給我滾出樓頂去,要不,你也一起下去!!!”
肖恪此時是驚訝的,他沒想到程靈波會那樣堅決地走過去。
這下好了,原本一個要跳樓的,這下又多了一個!程靈波也站在了樓的邊緣。跟楊曉水隔了三米遠,在另外的方向。
此時,樓下已經在聚集人了!很多人停下來駐足觀望。
“我憑什麼下去?想用死威脅我?我他媽還怕一個女人去死?”肖恪在樓頂涼涼地開口。
“我要跟楊曉水說話,肖恪,你滾開這裡!”程靈波冷聲再度開口。
肖恪聽著這冷漠的話,覺得這兩個女人就像入了迷的瘋子一樣的藝術家,做出的事都是瘋狂的!兩個女人,一個笑得刺眼,一個冷得冰涼,仿若多年前的每一個夏天,那些記憶讓他晃神,想起來,就萬劫不複!
下一秒,他便自動忽略了一時的失神,剩下的隻有一個想法-------
暫時離開,給她們說話的時間:“五分鐘,我隻給你們五分鐘時間,楊曉水,你拿死威脅我,好,很好!”
說完,肖恪,就往樓梯那邊奔去,他打算去那裡抽支煙,再回來。
肖恪一走,楊曉水立刻小聲地開口:“靈波,你乾嘛跑上來?我又不是真的想死!”
程靈波輕聲道:“我知道你不想真的跳下去!你在賭博!賭他就此放過你!”
“那你跑來做什麼?”楊曉水驚愕著:“明知道我不是真的要死,你還跑上來!”
“你不想死,我倒想死了!不知道跳下去的感覺怎樣!”程靈波淡然地開口,仿佛此刻談論的是家常便飯一樣。
她看了下下麵,挺高的,掉下去不死也得殘廢。
“你怎麼了?”這下讓楊曉水更錯愕了。
程靈波沒有回答,視線依然盯著下麵,不知道想些什麼!
“靈波,你跟裴啟陽吵架了?”
提到裴啟陽,程靈波忽然覺得清醒了幾分,依然不語。
楊曉水知道她的性子,她此刻的眼神才是真的冷漠孤寂的,隻怕想死的人是她,而不是自己,“靈波,你倒是說話啊!”
“你在威脅肖恪!”程靈波終於開口,而後竟然唇邊扯出一抹輕笑,笑容卻顯得疲憊不堪,“威脅是這個世界上最要不得的東西!尤其是威脅一個男人!”
“不然我還能怎樣?”
“跳吧!真的死了,就解脫了!什麼痛苦都不再有了,豈不是舒服??”程靈波轉過頭來,看著楊曉水,淡漠地開口,視線裡卻是堅定無比,“現在我們手牽手下去怎樣?”
“啊?”楊曉水驚訝地叫了一聲,突然又噗嗤樂了:“靈波,有你這樣的嗎?人家都勸跳樓的彆跳下去,你倒好,跑來勸我跳下去!自己還陪著我,沒想到跳樓還能手牽手,真是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