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笑這麼僵硬!我不是僵屍!”肖恪那剛剛高深莫測的神色卻已經轉為一貫的冷沉,隨後,直接靠在沙發上,緩緩側過目光看向楊曉水,“吃個飯也要搞得這麼難以忍受嗎?你恨我嗎?”
恨?眸光疑惑的閃了閃,楊曉水這輩子從沒有恨過任何人,隨即搖了搖頭,“不恨。”
薄唇勾起那一抹自嘲的冷笑,肖恪收回視線看向電視,“你看的是綜藝節目嗎?這不是新聞嗎?既然沒有綜藝節目,就過去一起吃飯!”
“呃!”楊曉水的臉瞬間紅了,“不用了,我在這邊很好!”
“果真是翅膀硬了,不枉跟了小爺幾年,楊曉水,你給老子快點滾過來,彆讓老子被人當笑話,彆以為你自由了,老子就得寵著你!”
楊曉水微微一怔,感覺著肖恪那森冷的語氣不由撲哧一聲輕笑起來,總是蒼白的小臉慢慢的軟化下來,嗓音卻也不由的輕快起來,“我是怕你彆扭,其實我無所謂!畢竟臉紅的人是你!”
被她取笑,肖恪錯愕一怔,快速的起身,臉上更是紅了!
楊曉水在他身後抖了抖手,皺著眉頭,如臨大敵一般。真不想過去一起坐,太彆扭了。
剛站起來,又停住,轉身,看向楊曉水,淩厲的視線捕捉到楊曉水的顫抖,眼底忽的流淌出一抹溫柔的暖意。
“看我被人耍,你就那麼開心嗎?”
“啊?”聽著那森冷森冷的聲音,楊曉水嬌俏的小臉僵直的一變,錯愕的愣住,結結巴巴地開口:“什麼?”
遠處,裴啟陽和程靈波遠遠地看著一幕,如同看戲,眼神裡都帶著玩味。
肖恪又走到了楊曉水身邊,刹那,楊曉水被他嚇得臉色一變。
看著她快速颶變的臉,肖恪一陣懊惱,但峻的臉色還是舒緩下來,瞅了她碗裡一眼,“這麼多好菜憑什麼給他們都吃了,快點滾過來吃肉!”
他這是在關心自己?楊曉水呆愣的抬起眼打量著肖恪近在咫尺的臉龐,雖然那一刻很怕他虐自己,可是現在,看著他,更覺得他態度有些的奇怪。
偷偷的瞄了一眼肖恪,小臉上閃過一抹不自在的神情。
收到楊曉水不自在的表情,肖恪回轉身,朝飯桌走了去,冰冷的聲音同時被丟了過來,“快滾過來!”
楊曉水隻好屁顛屁顛地又跟了過來,坐下來,對大家又是嘿嘿一笑:“綜藝節目也不好看,我就滾回來了!”
聞言,所有人都僵了下!
楊曉水在肖恪麵前一向是下作慣了,還真有點改不過來。她一個滾字讓三個人都抽了抽嘴角,肖恪心頭更是說不出的滋味。
“是嗎?”靈波挑挑眉:“我好像聽到了新聞的聲音,你確定你看的是綜藝?”
“程靈波!”楊曉水吼了一聲,十分窘迫,這孩子什麼時候學會調侃人了,真是跟什麼人學什麼人,跟裴啟陽這種人,學的也是痞子相。
“這糖醋魚真好吃,這一盤子都是我的了!”靈波說著把盤子拉到自己這邊。
肖恪突然就直接拿勺子和筷子把一大半的魚夾到了了自己的碗裡。“憑什麼好東西你都吃了?程靈波你丫太自私了!”
說著,肖恪又去加剩下的一半,裴啟陽卻幫靈波端走,嚎叫道:“你吃這麼多年,我們才吃幾天,一條魚也搶,你想挨揍啊?”
“老子就愛吃魚!”肖恪大聲宣布,“吃這麼多年沒吃夠,上癮了!”
這話說的楊曉水的心尖一顫,她當然知道肖恪是知道這魚是她煮的了,她為他煮過多次。眼神複雜地看了一眼側麵的肖恪,楊曉水隻覺得眼眶裡一陣酸澀。
“我們也愛吃啊!”裴啟陽吼道,盤子已經拿很遠了。
肖恪冷哼一聲,嘟噥道:“我已經搶來大半了,剩下的也不好吃了,鯉魚最好吃的地方是腰,懂嗎?不會吃還搶!”
“靠!丫頭,把他碗裡的搶過來!”裴啟陽把盤子放桌上。
“彆搶!”肖恪張手蓋住,然後朝自己的碗裡啐了一口:“沾了我口水了,我看你們還搶!”
“靠!丫你惡心不惡心啊?惡心死了!”裴啟陽隻覺得一陣反胃。
楊曉水撲哧又樂了。
肖恪回頭看了眼遠身邊女人的笑,不期然地晃了下神,轉過頭來,不理會裴啟陽的譏諷,從自己碗裡夾了一塊被他自己啐了一口唾沫的糖醋魚,開始有滋有味地吃了起來。
“味道是不是很令人回味?”靈波涼涼的開口。
“的確如此!”肖恪淡淡地回答:“這味道,會記一輩子!”
楊曉水的身子又是一顫,低下頭去。
“你也有今日!”裴啟陽嗬嗬一笑,自然知道這糖醋魚是楊曉水的拿手好菜,這幾日這丫頭來看靈波,每天都給煮酸溜溜地糖醋魚給靈波開胃。
“你就敞開的笑話哥們吧,無所謂!反正哥們臉早他媽丟光了,早他媽不在乎臉是不是臉了!趕明個兒,老子把臉從中間剌開,一半臉撕過來貼另一邊!”低聲地嘀咕著,肖恪麵上倒也無波。
“那你就真的是二皮臉和不要臉了!”
“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