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殺手(1 / 1)

終結之曲 亂氣 1687 字 3小時前






隊伍潛入別墅內部收割著生命,這不是男人的任務,他的職責是負責捕捉漏網之魚。他隱藏著身形徘徊在莊園的邊緣。他聽到一個同樣安靜的腳步貼近自己不遠,一個同樣黑衣的男人出現。男人扯下麵巾露出一口黃牙,“小子”,他戲謔的稱呼著黑衣男人,他同樣扯下麵巾,露出過分年輕的臉——這是一個稚氣未退的少年,比起黃牙男人猥瑣佝僂的身形,少年顯得英俊挺拔,若不是他飛速收割兩個生命,他完全是一個還在讀書的“小子”。黃牙男人叫巴維爾,地道的俄國毛子。黑色裝扮看不出身形,但是褶皺的額頭看得出這個男人在四十歲以上,黃牙是他最獨特的表征,少年不會因為他像地痞流氓的長相就對他有一絲一毫的輕視。少年名叫伯恩,比起巴維爾他真的算得上儀表堂堂,寬大的肩膀,一米八的身高,欣長的四肢,就算不久前匍匐過田野也在身上看不出有絲毫狼狽——他是一個愛乾淨的人。黃牙男人是一名資深的“孤狼”,不同於方才身著迷彩色的“收繳者”那樣的“鬢狗”,“孤狼”是這個行業頗有實力的殺手。少年同他一致,不過這是少年作為孤狼第一次領隊,而巴維爾已經有十年的孤狼經驗。“短暫享用這個莊園的餘暉是幼稚的鬢狗的權力了,我們這些可憐的老狼還是乖乖窩在山洞吧”。說到“享用”二字的時候,巴維爾猥瑣的笑笑。伯恩麵無表情,這個行業形形色色,伯恩並不是憤世的孩子,還不至於因為他的行為有任何批判性的評價。隻是伯恩意外,“怎麽不去裏麵看著他們,遺漏任何一個目標都後患無窮。”“嘿嘿我老了,已經厭倦了殺戮,事情還是留給你這種雛鳥來做”。巴維爾的解釋沒有漏洞,隻是不明白在這個節點為什麽要擅離職守,甚至還要與他換崗。遠處木屋的驚呼打斷了伯恩的思緒,那個位置是莊園的馬廄。他正要動身趕過去,“哎,看來還是不讓我這個老東西休息啊,總有懼怕死亡的可憐蟲偷跑了出來。”巴維爾呲著他的黃牙,“去吧孩子,進去長長見識,裏麵的鬢狗不少還是第一次見血啊”。伯恩沒反駁,他下意識覺得這是這個老狼的最後通牒,伯恩不清楚巴維爾的實力,就算他有什麽目的少年也無法同他翻臉,少年謹慎的不想給自己添麻煩,他扭頭走向別墅,別墅傳來著一陣陣尖叫、怒吼,不同於伯恩的潛入,此時別墅的內部彈藥的火光、玻璃的破碎聲,伴隨著一個個靈魂的升天,這是又一處人間地獄。伯恩奉命進入別墅內部完成他的任務,這次任務隻有他和巴維爾兩頭孤狼,礙於經驗伯恩無法拒絕他的命令。他反手持握著尖刀,他不選擇用槍,因為彈藥會讓他身上難免存在著火藥味,作為殺手他務必藏在黑暗,直到收割生命那一刻才露出他的獠牙。伯恩加速著手下的進度,男人、女人在他的尖刀下都好似感恩節的火雞根本無法掙紮。手下抱怨領頭狼的狠辣,隻是女人作為殺手界通用的貨幣,遠比金錢帶給他們的誘惑力要強。伯恩不在乎鬢狗剮向他的目光,比起將這些人折磨玩弄再致死,伯恩要仁慈的多。黑暗的世界不需要一切光明。伯恩隻能加快他收割生命的速度,來以此掩蓋他的仁慈。變動還是發生了,別墅的頂層,家主隨從——漢林的屋子,“轟”的傳來槍響,一個不幸的鬢狗直接被奪去半邊身子,伯恩飛快衝向頂層,幾個隨從絲毫不慢緊跟其後——他們從來都不是新兵蛋子,隻是沒有軍隊的紀律嚴明,但素質絲毫不弱於一般的軍人。老漢林,家主安德烈·維德夫的隨從,曾隸屬於俄國作戰部隊國家近衛軍,從役期間戰功累累,可以說維德夫家族威震一方,這個老仆至少能坐的上其中半張交椅。老漢林在隊伍展開殺戮的同時就已經警覺,他沒有去保護自己多年的老夥計,而是將隔壁還在打瞌睡的謝爾蓋·維德夫卷進頂層的書房,翻出自己的獵槍,屏息蹲在書房門口。老漢林不愧是承擔過多次俄羅斯國內安全和反恐任務的戰鬥軍人,儘管已過五十,但是警覺性仍未退減。在解決走進書房的第一個“鬢狗”後,他將提前準備好的繩索丟出窗外,背著顫抖的謝爾蓋,飛速降落在別墅後院,朝著別墅外的叢林跑去。伯恩趕來時隻看見漢林的繩索還搖晃在窗邊,他完全沒有猶豫,翻出窗子朝二人追去。伯恩順著叢林追逐著。莊園裏的車已經被手下提前控製,馬匹已經被解決,老漢林素質再強也跑不過伯恩——除非他丟下背上維德夫家最後的根苗。伯恩熟悉莊園的布局,老漢林深知無法擺脫伯恩,圍著叢林兜起了圈子。莊園外是田野,離這裏最近的城鎮有近十裏,在田野裏漢林的勝算幾乎是零。可能他想到了這點,老漢林深知背後的追兵實力不俗,他沒有選擇衝向莊園外求救——抑或是他根本就沒想著逃走,他突然頓住,眼看著身後的追兵愈來愈近,他轉身將懷裏的獵槍的扳機叩響。火光近乎照亮整個密林。這根本不是什麽捕殺麋鹿的獵槍,而是早已在1960年左右停產的溫徹斯特1897霰彈槍。伯恩不是悍不畏死的棕熊,這一槍下去他絕對會碎成渣滓。他不得不後仰,萬幸他沒有追的太緊,這一槍並未擊中他。伯恩隱藏在黑暗,漢林的彈藥絕對不多,因此他在伯恩即將靠近才扣動扳機;他還帶著一個少年,這對他的體力是個極大的消耗。隻要他逃不出這個城堡,死亡的達摩克斯之劍就不會移開他的頭頂。漢林從未想過逃離,這不是一個軍人的誌氣,老夥計已經死在那群畜生的折磨之下,他在書房完全聽得清主人和夫人的慘叫,因為身後的少年,漢林咬緊牙關眼裏幾乎迸出火焰,他強忍著衝出去幫助主人和夫人逃離敵人魔爪的衝動。漢林的內心痛苦的令他的手都在發抖,他沒時間考慮究竟是哪方勢力和厲鬼達成交易來到維德夫家索命。這絕不是某方勢力的心血來潮,而是有謀劃的集體獵殺。這個特殊的時間維德夫整個家族都集中在這個莊園裏,明天是家族四年一度的“狩獵日”,敵人當然不會錯過這個將其一網打儘的機會。主人維德夫並非什麽大人物,漢林仍未想明白為何會招致這樣的橫禍。穿過叢林漢林來到馬廄,背上的謝爾蓋名副其實的膽小,直到現在依然忍不住顫抖,他幾乎說不出話,他不知道自己的命運能否寄托在眼前父親的得力助手上,隻是單純的恐懼麵對自己的後果。漢林棲身躲進馬廄,馬廄裏的血腥氣濃鬱的近乎液化。現在漢林最後離開別墅的交通工具也失去了,他更加肯定對手的心思縝密。這是他為他和伯恩挑選的最後戰場。他手裏有霰彈槍卻彈藥不多,叢林裏他無法確定伯恩鬼魅的身形,隻有殺掉追兵他有機會延遲自己的死亡。伯恩同樣進入了馬廄,他意外這裏沒有看見巴維爾的蹤跡,他隻能獨自麵對一個手持重武器的危險退伍軍人。他從懷裏掏出手槍,這不是逞能的時候,單憑自己手裏的軍刀絕對無法靠近對手。馬廄裏沒有一絲動靜,別墅的火光和嘈雜仿佛被隔絕在馬廄之外。是老漢林先動手了,霰彈槍的攻擊範圍巨大,超過十米之外幾乎能覆蓋兩扇門的範圍,他並沒有時間等待對手先露出馬腳,他們即將被包圍。交手就在毫厘之間,漢林並不是隨意開槍,他的確猜到了伯恩匿身的位置,僅僅離他不到十米的一個馬槽之後。漢林的選擇是正確的,伯恩最擅長的便是無聲接近對手,漢林如果再猶豫幾個呼吸伯恩便足夠接近他。兩人幾乎是同時動手,伯恩飛快的向右團身躲避了槍口,可是流彈仍擦破了他的脊背。他快速移動之後同樣毫不猶豫向火光傾瀉著手中手槍的子彈。格洛克是產自奧地利的自動手槍,彈匣在18發以上,伯恩連續扣動扳機,幾秒之內便將彈匣清空,麵對目標伯恩從不輕敵手軟。撞針退膛的輕響,伯恩的子彈已經空了,但是他沒有放過這個機會,後腰摸出一柄月牙鏢擲向敵人。他的動作就好像排練過,這樣的生死瞬間伯恩動作完全沒有停頓,射擊、投擲一氣嗬成。漢林還是輕視了對手,這個年輕的殺手不似之前的雛鳥,有著卓越的戰鬥思維。月牙鏢擊中了漢林的左肩,他的動作停頓了一下,不是因為肩膀的傷,而是身後的謝爾蓋暴露了位置。“啊”謝爾蓋大叫,可能是害怕這樣矯健的幽靈接近自己,他再也抑製不住自己的恐懼。漢林的猶豫更是給了伯恩機會,自己所救的少年加速了自己的死亡,伯恩已經近身,他左手將漢林發紅的槍管鎖在肋下,右手的尖刀朝漢林的頭頂紮去,漢林已經失去了開槍的先機,便抬腳踹向伯恩,伯恩隻得把尖刀刺在他的大腿上,胸口挨了一腳,但是卻順利劃破漢林左腿的動脈,槍也被伯恩撇到一邊。敗局已定,漢林仍然站起身子,朝著伯恩大吼,怒吼聲打破了馬廄的沉寂,當漢林站起身子伯恩才看清這是一個身高接近兩米的俄羅斯漢子,頭發和胡子仿佛隨著他的怒吼聲飄舞,儼然是一頭準備殊死一搏的雄獅。伯恩身材不算孱弱,但漢林身材太過高大,幾乎擋住了整個馬廄的過道走廊。他朝著伯恩衝了過來,伯恩閃身躲過他的幾記攻擊,身子如鬼魅般林步到這頭雄獅的右後方,揮刀斬斷他的後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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